嘿
和小春一米七的身高加上七八厘米的高跟鞋还真没在气势上怕过谁,于是也抓着包从地上爬起来,瞪着二丫。
两个人瞪来瞪去,和小春噗嗤一声笑了,伸手掐了下二丫的脸蛋。
妹妹样的一个人,像刚上大学那会的自己,你和她说点什么她都当真,并且掏心掏肺的告诉你自己的心意。
其实她的想法哪里那么重要呢,别人质问你,嘲讽你,不过是嫉妒而已。
“算了算了,跟你较什么劲呢,是我自讨没趣。”小春姑娘意兴阑珊,开门上车。
“喂。”她扶着车门,叫住垂头丧气回家的二丫。
二丫回头“干嘛”
小春姑娘朝她扬起一个漂亮的笑容,挥了挥手里那团面巾纸“谢谢你。”
“下回还能找你一起喝酒吗”
二丫也朝她绽开一朵向日葵似的笑,“我就住这,你什么时候想来就来”
哎呀呀。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地,她就住在这儿。
住的不光鲜,住的不宽敞,可就是有人气儿,一个两个的都往这奔,她守着这个小院,目标坚定,斗志昂扬
最近胡唯的学习任务非常重,每周不停的训练和测验,搞得人精神压力大,最直观的反应就是,他不太喜欢说话了。
虬城捱过了这个深秋,逐渐向冬天靠拢,说话时都带了白色雾气。
二丫找了一份幼教老师的工作,教小孩子们练习英语口语,一周三节课,既不耽误她考试,又有一份稳定收入。
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们都亲切地称呼她为“小杜老师”。
胡唯很忙,腾不出时间来看二丫,二丫就会下了课坐地铁去他学校找他,有时躲在对面的肯德基里,等他出来,两人就在学校后头家属楼的小区里见面。
初冬开始换装,胡唯在衬衫外面套了松枝绿的圆领毛衣,显得挺拔中又有些温润气质,二丫依偎在他肩头,玩着他手指。
因为跟小朋友在一块的关系,二丫身上总是粘着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卡通贴纸,小朋友们不听话,她就得一遍遍重复,一遍遍的组织纪律,没过两周,她嗓子就炎了。
胡唯很心疼她,劝她别在干了“你别想着挣钱,是不够花了”
“够”她一根一根掰着他的手指头,“我不想每天都待在家里,人会憋坏的。”
国防信息学院家属楼的小区院里,两个人坐在长椅上,二丫裹得像个企鹅,就这样乖巧静静地靠着他。看了胡唯一会,她笑眯眯“小胡哥,你穿毛衣真好看。”
她总是这样时不时蹦出几句夸他或者表白的话,起初胡唯听了不太适应,还咳嗽两声掩饰一下,再后来,就听得面不改色心不跳了。
“就要下雪了,你在这冷不你要冷,我下回把棉衣给你带来。”
“什么棉衣”
“就是那件,你留在雁城的。”
胡唯没想到她竟然还留着,“你还把它带到这儿来了”
“我以为你能用得着。”
那棉袄是他当年在沈阳跨寒区训练时的,内里是毛的,很沉,他派上用场的时候少,始终扔在雁城的小屋里,上次她睡着了,又下雨,夜间寒气重,就拿来给她保暖了。
胡唯反捏着她的手,又把她往怀里紧了紧。
二丫问“你不怕纠察来抓你了”
小胡爷无所谓地舒展着两条腿“不怕,抓呗。”
反正他现在也是劣迹斑斑,别人都说你小子会享福,来虬城接受知识的再教育也不闲着,还要谈个女朋友,动不动就出去。
都知道他不在的时候去干什么了,也没什么可掩饰的。
坐了一会,有人给胡唯打电话,听不清那头说什么,胡唯嗯了两声,答应“回去重装一遍系统吧,我在西楼,马上回去。”
等他收线,二丫就懂事的站起来了。“你回去吧。”
摸一摸她软软的头,再多的不舍和心疼全都化为无声的眼神,最后掐掐她的后脖颈。
“走了啊。”
小胡爷潇洒转身,裹紧训练服,大步流星离开。
现在,二丫才能有点理解他说的“前路艰难”是什么意思了。
那人就在你跟前,可是又不能时时见面,他又不像别的男孩子一样喜欢短信,事无巨细地过问她的生活,可越是这样,二丫就喜欢他。
她也不喜欢恋人之间太过亲密,保持着适当距离是好的,如果一个男人每天宝贝长宝贝短的问她吃了吗睡了吗,她大概会厌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