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似有似无地弯了唇。
上手位置上的晋惠帝看了她一眼,似乎也颇为忧心,便问道“太医可诊治回来了”
“回皇爷话,还不曾回来。”
宦官朱明连忙答了一声。
这时候太医还在旁边的帐子里,检查了一下姜姒手上的伤势,给了一瓶金疮药,顺便也嘱咐傅臣用一些。
姜姒一直没抬头,也不说话,像是吓住了。
等那太医走了,帐中只有傅臣与她,她看着自己掌心那丑陋的痕迹,才终于拧了眉。
傅臣手上也有伤,可此刻便跟看不见一眼,他沉着脸,拉过了姜姒的手,慢慢给她上药,看着那外翻的皮肉,又有些上不下去。
姜姒以为他一直是不多话的性子,也认为他此刻也不会说话。
只是
傅臣捏着她手指,看着她掌心,道“你不是这样不聪明的人,明知道和靖与你不和,却要与她一起朝那边去,想必也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心头一凛,姜姒才现自己错了。
傅臣能有如今的本事,自然不是个心机普通的人,在他面前玩心机,反而是落了下乘。
念头一转,姜姒便弯了唇,眼底带了几分温和笑意,小声道“一则她是公主,二则我知道会来救我我看见赵百了。”
脸色稍稍缓和,傅臣抬眼看她,见她嘴唇都没了血色,一时心疼得厉害,叹了口气,慢慢放了她手指。
“小心眼还挺多,你也不怕哪天我救你不住。”
“那便叫我死了好了。”
姜姒就是玩心眼子,她故意让和靖公主算计,傅臣若在乎她,定然要跟和靖公主闹,不管最后吃亏的是哪边,都是她赢。
她只作出一副小心眼的样子说话,傅臣果然拿她没办法,疼她受了伤,又恼她拿自己开玩笑,只捧了她的脸,叫她看自己“姒儿,以后不许这样玩了。你若不喜欢她,告诉我便是。她死不足惜,伤了你我会心疼。”
那一时,她差点没忍住掉眼泪。
这样煽情的话,加上此前他舍身相救
只可惜了,她是姜姒。
“你别胡说八道,她是公主。”
傅臣眼底难得地划过几分嘲讽,末了又一转成了一种深重的悲哀。
他弯了弯唇,像是笑,又像是哭。
“傻姒儿,她是皇爷的公主,你是我的天和地。”
姜姒默然无语。
他起了身,捧着她面颊,细细的一个吻落在她眉心,姜姒想要避开,又硬生生地止住了。
她背贴着椅背,僵硬得厉害,傅臣的嘴唇是颤抖的,带着凉意的,贴在她眉心,又顺着下移,擦着她琼鼻鼻尖,转眼便落在她微微分开的粉唇之上。
唇与唇相贴合,姜姒手抖了一下,抠紧了扶手。
少有这样贴近的时候,傅臣也少有这样心情难以平静的时候。
兴许是姜姒方才遇到的危急,让他忘记了自己应该是老成冷静的,他一尝到那唇瓣美好的味道,便似着魔一样停不下来。
舌头描绘着她的唇形,一手落在她耳后,另一手则压
在她放在扶手的手背上。
姜姒坐在圈椅内,被他团团困锁在其中。
她像是猎物,无法逃脱。
兴许,此时此刻,郎才女貌,看上去又是情投意合,再没有比这合适的了。
只可惜,煞风景的人永远来得很快。
外头有人问话,是谢银瓶有些焦急的声音“姜四姑娘今可还好”
一听见这声音,姜姒便缩了一下,傅臣也醒悟过来,他退了开,撤了手,也慢慢直起了身子,不过还是站在姜姒椅子前面。
回头望去的时候,谢银瓶已经撩开了帘子,后面还跟着似乎有些头疼的谢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