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铮努力回忆着上上世夙辞待自己的旧情,压着自己畸形的欲望,语气如常,像是在问千途要不要喝水,“需要我改吗?”
千途睁开眼,透过镜子同迟铮对视,可惜从他的角度望过去他什么都看不清。
已经动了心的人,总会被动。
千途眼睛有点畏惧有点犹豫。
他想让迟铮不要这么凶,但又怕说了……
迟铮更不喜欢自己了。
想到这里千途的脸颊因为难堪更红了。
明明方才被过分的摆弄的是自己,现在倒是自己更被动。
千途拧开水龙头,又冲了一遍脸,深呼吸了下边擦脸边转移了话题,“你……”
刚说了一个字千途更绝望了。
他声音哑了。
迟铮压下嘴边的笑意。
千途今年做过最后悔的事儿,大概就是方才缠着自己要奖励了。
迟铮并不催促,静静地等千途回答。
又过了好一会儿,千途声音不太自然道,“迟铮,你之前谈过恋爱吗?”
迟铮眸子动了下。
好好地问这个做什么?
迟铮不想骗千途,但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和夙辞在岛上的纠缠算是恋爱吗?大概不算,当年的十五从始至终没跟夙辞说过一次喜欢他。
就算那是,可现在的千途不也是夙辞?
迟铮答非所问,岔开话题,“还没追上,已经开始吃之前的醋,开始翻旧账了。”
千途闻言表情更尴尬,迟铮不等他解释,又道,“跟你说了,我是天生的,你还没回答我呢。”
千途嘴唇动了动,好一会儿声不可闻道,“……不用改吧。”
迟铮心里的恶念被尽数勾起,他走到窗口,残忍的将百叶窗拉了起来,清晨的阳光重新铺满整洁的洗漱间,迟铮轻声确定,“不用改?”
那就喜欢自己这么对待他了?
千途实在受不了这种酷刑,有点求饶的抬头看向迟铮。
迟铮终于心软了。
“又不是什么合同,逼你现在就定下来以后都不能动。”迟铮拿过一条干燥的新毛巾递给千途,“你不喜欢,可以随时改。”
千途下意识的接过毛巾,脑子还没明白,“……什么随时?”
“如果真的能在一起……那不都是随你喜欢?”迟铮抬了下下巴示意千途擦擦领口,“水进领子里了,你不然换件衣服,本来就感冒,洗脸又把衣服弄湿了。”
迟铮看千途还没明白,低声道,“……随时,随地,随便。”
“你喜欢什么样子,就可以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