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打电话干什么……”赵女士在电话那边也奇妙地顿了顿:“你在那边拍戏呢?”
“……”
“你也没跟我说啊!不过你现在都能打电话,应该也没事儿吧。”
“……”有道理,林冠雪一时也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于是他轻咳一声道:“妈,问你个事。”
“你说。”
“我小时候有没有一个哥哥,姓孟?”
“孟……有的呀,比你大一岁嘛,小时候你可缠他了,还老上他家去写作业呢。诶……你之前不是问过我一遍吗?我那时候就跟你说过啊!”
“……”
“怎么了?”
“没事。妈我这边还有事儿,先不跟你说了。”
“你忙你的。”
赵女士干脆利索的挂了电话。
林冠雪却陷入了沉思。
关于儿时姓孟的玩伴这件事,他问过他妈两遍。
但得到的答复完全不同。
刚做完那个梦的时候,自己就问过母亲,但那时母亲完全不记得孟仪彬。
且,更严峻的是——母亲还记得自己问过这件事,但那时她说的明明就是没有这个人,但现在她记得她说的和这次的内容相同,这是矛盾的。
这证明已经发生的事也被篡改了。
林冠雪皱起了眉头。
——还有更艰难的硬仗要打。
敌意
六月,恼人的高温已然显出了端倪。
柳树抽条,在河水边栖息。
片场,林冠雪在拍县城里的最后一场戏。
将近两个月,剧本里李清云和严横两人从初识到相知,再到成为彼此生命里重要的人。
严横和姨母家关系并不好,再加上一个一直在从中作梗的表弟,他的日子过得非常不舒心。姨母也不是什么看得清是非的人,本来一开始就嫌弃严横到他们家来住是个累赘,要不是他没有别的亲人,再加上严横母亲那笔遗产确实可观,她也不会去揽这个活儿。
严横到都原县后,这一身好战好打架的毛病很难说没有受到家庭的影响,三天两头带着伤半夜回去。刚开始严横小姨会嫌弃他,骂他不知道给自己省事,连带骂上他那个去世的母亲。但严横不是好惹的,他狠戾的眼神和动作吓住了小姨,之后她便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街坊邻居面前痛骂自己这个外甥。
表弟更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看得出来妈妈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姓严的,在家里也没少把自己做的错事栽赃在严横身上。
关于严横在学校的流言,基本上也都是这位表弟穿的。这对母子一个在街坊四邻间编造严横是个丧门星,一个在同学之间诽谤严横坐过牢,也算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