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根本就无关紧要。可为什么偏偏会在这种时候想起来呢?
——是黑棒会影响到查克拉的缘故吗。佐助一晃神,手脚略微移动,便感到伤口处传来剧烈的疼痛。伤口并非简单的穿透,更像是将体内的查克拉固定于某一点并加以干扰,不断撕裂并加深原有的伤口,而且、那些黑棒穿透的又都是极为要害的部位。
这也是那个名为慈弦之人的能力吗?原本打算和鸣人联手在这里将他击退,如今看来还是太过轻率了。佐助勉强偏过头,看到鸣人和自己一样,都被平地拔起的黑棒架离地面,正徒劳地扭动着身体,有鲜血大滩大滩地从伤口洒落。
但是眼下最要紧的还不是这个。佐助重新看向慈弦,以及站在他身边的,头戴雨隐护额的忍者。
宇智波佐助杀过很多人,多到自己都记不太清的地步,但是他绝对不可能忘记这家伙。在十二年前,在鸣人婚礼的前几个夜晚,这个倒霉的家伙不知是受到了谁的指使,跃跃欲试地想要杀掉自己,结果被自己用千鸟锐枪穿透整个胸腔,当场毙命。
尽管杀掉对方并不是佐助的本意,但他的确是因为那件事才开启了所谓的“向木叶和整个忍界的赎罪之旅”——
——本该如此的。
然而这个人没有死。不仅没有死,胸前还多了一个类似于科学忍具的仪器,落在胸口略微偏左的位置,代替心脏拼命地鼓动着——那是代替心脏的装置吗?而且为什么这两个人会联手?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他们接下来到底要对自己做些什么——
太多的疑问萦绕在心头,佐助紧盯着面前的两个人,想要问出很多的情报,一开口却先呕出一滩血。鸣人焦急的呼唤声从旁边传来,但剧烈的痛楚连带着太阳穴突突狂跳,连声音都跟着变得模糊起来。
“你——好像,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好奇的样子呢,宇智波佐助。”慈弦慢慢收回交叉于胸前的双臂,站直身体,眼神扫过二人。
“事先说好,我并非主张暴力的人。如果大家可以共同达成目标,采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无论对象是谁,我都会很欢迎的。”
那个头上蹿出巨角,满身布满诡异花纹的人,此刻正用着相当平和的语气,轻描淡写地概括了他与雨隐村忍者的关系。
合作对象?共同的目的?佐助的意识已经有点飘忽,但是鸣人却听得一清二楚。“所以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是为了博人、”
“当然是为了博人。但是别的目的,我也从一开始就说了。”
慈弦说着,看向一旁的雨隐村忍者。
“虽然我和宇智波佐助无冤无仇,但那只可以逃离这里的轮回眼真的很麻烦。所以,在这里结束掉他的性命,一起——就是我们的共同目的了,对吧。”
至于事成之后要让这个来自雨隐村的忍者付出什么代价——这种事情不需要讲给火影。慈弦自认尊重对方的决心,在实现共同的目标,让自己的容器乖乖回归组织,并将博人抓回去研究之前,一切的合作都是有必要的。
狂妄自大并没有任何好处,他懂得合作,而他的这位搭档,又是一个极为配合自己,并抱着死志,没有任何冗杂心思的家伙。
“别胡说八道了!雨隐村的忍者……怎么会,”鸣人冲对面拼命地喊着,他看向那个来自雨隐的忍者,对方胸前的科学忍具因激动而剧烈收缩着:“为什么要冲着佐助来!?我们曾经都是同为忍者联军的伙伴,为什么事到如今你却要——”
“大概是因为,你们杀死了我的姐姐吧。”
姐姐。佐助皱眉抬起头。他看着这位雨隐村的忍者,努力地回忆着他的姐姐是谁。可是不行,脑子始终一片混乱。是黑棒的缘故,还是失血太多导致的注意力涣散,他张嘴又呕出一滩血,没有鸣人的九尾查克拉时刻治愈自己,这样的伤对他来说实在太过严重。
“你是说……那个雨隐村大名的女儿?”鸣人先反应过来。
“不愧是火影大人,居然还记得啊。、你们木叶贪图姐姐的特殊能力,于是派宇智波佐助杀了她,将她的尸体带回去。后来,你们就是利用那份研究得来的资料,才开发出了这种吸收和释放忍术没有一丝损耗的科学忍具。我说的对吗,火影大人?”
“科学…忍具……?”鸣人呆然地重复着对方的话,“科学忍具的研究我有参与,但是你姐姐的事情我并不知情。关至于那次任务,佐助也只是完成命令,我们并不知道她是你的……”
——然而这种话说出口便是可笑至极,鸣人适时地住口。
什么叫不知道她是你的姐姐呢?她就算不是这个人的姐姐,也是大名的女儿,也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雨隐村民。暗部就是要湮灭感情执行各种肮脏任务这种事情他早就知道,事到如今他却要借此来辩驳什么呢。
道歉?恳求原谅?求他不要杀佐助,求他与自己互相理解?脑子里的想法过于混乱,鸣人语塞地思索着。
这份十余年前的仇恨延续至今,延续到这个人的身上,延续到他要带着那样巨大而冰冷的外置心脏苟活至今,只为了将杀死自己亲人的人一击毙命——而这个人,是抱着死志来的。
“不要假惺惺地说这些了。火影大人,你是想说因为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杀了我的姐姐留下一截断指走掉,所以我应当抱着这根断指感恩戴德,并快乐地与你们相互理解吗?抱歉,我既不想理解你们,也不想理解木叶。那些年你们的暗部对雨隐村做了什么,对其他的小国做了什么,七代目火影大人不了解,六代目火影大人也可以说不了解,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