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如月的步伐,快步穿过酒吧大堂,走到尽头处的后勤办公室。
钟似薇坐在对门的沙发上,头发凌乱,右侧脸颊红肿,嘴角有一处明显破损,身上披着件男士外套,双手握住前襟,将衣服拉得死死的,紧紧裹住自己。
纪春山猛地一个寒颤,抖了一抖。
她张大眼,一双饱受惊吓的眼,眼珠子如同不会转动似的,一动不动地望向他。
他的心快痛死了。
纪春山走过去,拥住钟似薇,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一下下抚摸她的头:“我在,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怀里的女人颤抖得那样厉害,他能感觉她全身都是凉的,寒凉彻骨。
如月站一旁小声地说:“还好小武及时带人过去……”
余下的话,她说不出口了。
还好小武及时赶过去,差一点,只差一点,钟似薇就被侵犯了。
她想尽了可以想的一切办法,聪慧、冷静、能屈能伸,几乎是无可挑剔的斗智斗勇范本。
可还是没能阻止暴徒施暴。
当录音录到第七遍,孙奉为就算再蠢再笨,也意识到她在拖延时间了。
他带着恼羞成怒的气急败坏,狠狠扇打她的脸。
钟似薇见一计不成,又试图以利诱之,她说她有钱,可以把钱都给他,如果不够的话,她可以找人去借,她男朋友开了一间很大的游戏公司,可以给他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孙奉为已经不信了。
既怒火攻心,又色欲攻心,他将她摁在地上,去撕扯她的外套。
她拼了命地挣扎,用头撞他,用牙咬他,用脚踹他,可是没用,根本没用。
兽性大发的男人使了蛮力,像对待一只小兔子,又或是对待一串熟透的葡萄,毫不费力地,将她捕获、碾烂、压碎,她听见身体深处传来的碎裂的声音。
闭上眼,无助地承受命运对她的又一次嘲弄。
门就在这时被踹开。
小武带着人闯进来时,她的肩带已经被扯落,小半边身子露在外面,双手被皮带绑住,嘴里塞了团烂布条,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被逼到角落里,大颗的泪珠滚滚而落,全身筛糠似的抖。
差一点,就差一点。
纪春山一阵后怕,心中跟放置过半年的霉豆腐一样不住发毛。
连牙关都是恨的。
恨不得,叫那个人碎尸万段。
孙奉为此刻就在这屋子里,警察给上了手铐,锁在窗台一角。
刚还凶狠急色的暴徒,这时又流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窝囊相,低着眼,耷着眉,挨着窗边蹲着,倒好像他才是受害者。
纪春山扶着钟似薇站起来,一边安抚她,一边示意如月将人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