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老爷子也在旁边乐呵呵的看着。
朗希送她的是一把古筝,一看就贵的不行,她试了试音色,果然是把好琴。
朗希起哄非要她即兴来一段,她就弹了一首汉宫秋月,南归一身华贵的现代礼服用古筝弹了一首古曲,这画面矛盾又和谐,古怪又有趣,一首结束众人都拍着手说她弹得好。
南归很不适应这种万众瞩目的目光,有点拘谨羞涩,有两个音都弹错了。
闻爷爷送她的是文房四宝,一看就很名贵,她那字还是算了吧,配不上这么好的砚台。
拆了好半天,送什么的都有,除了闻爷爷的是亲手递过来的,朗希的物件太大太显眼了,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其他的都混在一起,也看不出来是谁的,到是跟闻予那天拆盲盒的感觉有一拼,只不过之前看别人拆,今天自己拆。
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游一洺那么兴冲冲的喜欢拆礼物。因为不知道下一个会拆出什么,期待又好奇。
有几个礼物拆出来之后,礼物主人还在场的就会认领一下,但是大部分都没是没人认领的。
她正专心的拆着一个盒子,旁边一只修长的手递过来一个盒子,南归顺着盒子看上去,是闻予,她拆的太过专注,以至于都不知道他是何时进来的。
他今天也来了?可在宴会厅没看到他啊。见他一身休闲打扮也知道他不是来参加生日宴的。不过他能来,还送了礼物来,伸手不打笑脸人,又都是一个屋檐下住着的,没必要搞那么僵。
南归伸手接过,礼貌的微笑着说了声谢谢,就将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不拆开看看?”
看着对方玩味的笑着,她心里有点不踏实,这么多年两人虽然相处的不多,但是她也算见过他很多面,清冷的,温和的,疏离的,还有嫌弃厌烦的,可就是没有见过他现在这副模样,笑中带着凉薄和恶劣。
南归攥着盒子犹豫着,难道是什么恶作剧?
“南南拆开看看。”闻老爷子以为闻予是来和好的,他也乐意做这个和事佬,毕竟一个孙子,一个虽不是亲孙女却胜似,他也希望两个人能好好相处。
说实话南归还是有一点期待的,就算姻缘方面俩人没有好结果,但是她也不想闻爷爷为难,如果闻予有意求和,那她也是愿意跟他和平共处的,看着这没有包装的盒子,窄窄的长长的,倒像是装笔的,是钢笔?
她抬头看着他,见他还是维持着刚才的那抹笑。
低头掀开盖子,真的是一个钢笔模样的东西,就是粗了点。
“这是录音笔,打开听听。”温和无害的嗓音循循善诱般引导着她。
她不知道怎么开,抬头问他这个怎么开,闻予伸过手来轻轻一拧,一段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是不是跟闻予上床了?”
“是,怎么了?”
“不会的,我不信,阿予说过他没有碰你!”
“狗男人的话你也信?”
“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为什么不能这么对你?你活该!”
南归惊得一时没攥住,录音笔“啪”的一声掉了下来,声音在无限循环几遍之后又传来上次她在冰球场那一番自信癞□□妄想吃天鹅肉的大言不惭言论。
屋里人虽然不多,但是也够难堪的,南归被惊的傻站在那,一时都不知道要低头去切断声源。
朗希见状一个窜步上来,将录音笔拾起,按了好几下终于把这罪恶的声音关掉了。
“闻予你什么意思?”朗希气的要去抽他,被朗寻拽住。
“你放开我,让我抽死这个王八蛋,龟龟今天过这么大的日子他来这么一手?”
“阿予,你在做什么!”闻老爷子高声怒喝。“你看看今天什么日子!”
闻予没有理会众人,只是维持着之前那抹冷漠又充满玩味的笑意。
“我也是刚收到的这个好物件,到手还热乎呢,就马不停蹄的送你分享。”
说着从还在挣扎的朗希手里抽出了录音笔,扔在了南归身上。
“我不介意别人耍心眼,前提是别耍到我身上。”
然后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你知道么,之前还看在爷爷的面子上拿你当妹妹看,后来每次一想到你的龌龊心思,被你喜欢都让我有种乱轮的错觉,恶心的要命!”
话落,闻予直起身子冷漠的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如果言语能杀人,那现在她已经被千刀万剐!
南归浑身颤抖着蹲下身,右手不听使唤半天也没捡起录音笔。
闻老爷子已经气炸了!
朗希挣开朗寻钳制的手,踢了他一脚,蹲下来看着南归呆滞的蹲在那一动不动的看着地上的录音笔,她不知道说什么能安慰她,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她好心疼她。
朗希双眼通红的看向南归,伸手轻晃着她的肩膀,低低说着:“南归,你别这样,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闻予这种狗比不值当你难过。”
南归木然的抬头,呆滞的看向朗希,又转头看向窗外,已经开始飘雪了啊,眼神飘忽喃喃着:“其实我早就不伤心了,早就不伤心了……不伤心了。”
朗希看着南归这个样子,双手拢抱紧她,哽咽道:“你别这样,南归,你现在这样,我好怕,我们不是说好了么,我们要好好善待自己。”
“我只是难过,我倾尽所有的恋慕对别人来说是比垃圾还恶心的存在。”
“龟龟,一个人的真心绝不是垃圾,只有践踏真心的人才是垃圾!”
南归看着朗希,轻轻回抱住她,眼泪终于簌簌掉了下来,怎么能不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