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半眯着的琥珀色眼珠挪向她,又懒洋洋的转回去,盯着电视上热闹的剧情:“心情不是很好,一打田鸡肉,还有三只生鸡……”
臻崎手抖了一下,生、生鸡啊——
、倒霉的经理小姐
离家出走事件过去没几天,黎郁幸福的懒汉生活就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阻碍。
看看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的自称黎郁工作室经理的时髦女郎kelly,臻崎放下果盘,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那个,呵呵……”
女郎捏着杯子的手有些颤抖:“人呢?斯内克人呢?”
臻崎无奈,老实回答:“他在睡觉。”
漂亮的小姐爆竹一样跳起来,臻崎吓得退后好大一步。暴走了一圈,终于忍不住跑去砸门板:“斯内克,斯内克!”
黎郁愤怒的拉开门,眼睛还猫着,脸色臭的发黑。
“你几个月没有交照片了?啊,动物产期都过了?年度野生动物摄影师奖你不打算争取了?”,kelly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红着眼睛一通狂轰乱炸。
黎郁揉太阳穴,眉毛皱的要烧起老:“要几张?”
kelly立即闭上嘴巴,从随身小包包里摸出份文件:“这个月底交,三十个组图,二十单幅——不刺激,不新鲜的不要!”
黎郁一把拽过文件,扔在沙发上,“砰”的关上门。
kelly丝毫不以为忤,转过头脸就变了,笑眯眯的跟臻崎开口:“王小姐是吧?呵呵,我这个员工就是脾气不好,多劳你照顾——”
臻崎嗯嗯点头:“经理留下来吃午饭吧?”
kelly哈哈直笑,乐呵呵的重新坐回沙发上:“那就麻烦你了。”
臻崎心里后悔的肠子都绿了,你还真不客气呀!
回到书房,小水仙也在那里生闷气:“崎崎姐姐你是猪头啊,那个女人留下来吃饭——那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臻崎提起它塞回花盆里:“老老实实呆着,敢乱跑吓到人——我就把你煮了!”
让臻崎不明白的是加加怎么不是养在水里的——白白的葱瓣,莹亮的水钵,多养眼啊。
加加看穿某人的妄想心理,窜起来直跳脚:“我才不长葱瓣!”支支吾吾了半天,又补上句:“我惧水,怕冷,年纪还小……”
臻崎好奇的睁大眼睛,又问:“你妈怎么生你的哦?”
加加一板一眼的解释:“侧球繁殖啊,作为储球的我跟妈妈分离了……”
臻崎听着它满嘴的专业术语,嗯嗯啊啊敷衍了一下,溜出书房。
再瞄一眼老爷状靠在沙发上的kelly,摸摸鼻子认命的考虑起做什么当中饭:黎郁满脑子的瞌睡虫,放弃不用考虑,加加喝水都能长身体,忽略不计,自己算是半个主人,意见做参考——
“经理小姐,你喜欢吃什么?”
kelly妩媚地扭过头:“别客气呀,叫我kelly姐就好了。”
臻崎撇嘴,谁跟你客气了,还kelly姐,入行几年了,手上几件大案啊?很明显,习惯这种东西,养不得。
kelly红艳艳亮晶晶的嘴巴又动了下:“恩,你会做蛇羹不?就跟老煲汤锅里的那种差不多的。”
臻崎“哦”了一声,暼一眼卧室门,这姐姐真有魄力!
“没,不会做——家常菜、蛋炒饭、泡面,我就会这些。”
kelly吃惊:“那你让我们原生态的首席摄影师吃什么?”
臻崎心里鄙视了一下:还原生态,原生态你吃什么蛇羹啊?!
kelly皱着眉毛打量她:“那你就做几个家常菜出来看看吧。”语气跟黄世仁打发杨白劳似的,小水仙在书房听得来气,刷刷缩起叶子滚向门边。拐个弯,又轻悄悄的滚到沙发下。
kelly的小洋裙短短的十分扎眼,黑色丝袜从脚踝处一直延伸到大腿根,加加蹭到她脚下,拿叶子小心翼翼的割开一条细丝,拉着往外拽,往小茶几底下跑,绕沙发转圈,再牢的捆在垃圾桶的踏脚上。
kelly觉得大腿上痒痒的难受,悄悄伸手抓了下,触感不对,低头一看:脸白了。
长长的一道白色拉丝痕迹,从袜子底部直到大腿根——谁都知道,淑女的袜子跟脸上的薄粉一样讲究,这下子可怎么办?
臻崎老大不乐意的走到厨房,一低头看见水仙翘着叶子站在砧板上,脸呆滞了下:“加加,你真当自己是大蒜了?”
加加摇叶子:“软柿子崎崎——你回头去看看那个短裙女人,哈哈哈……”
臻崎听它笑得诡异,连忙回头去看。
恰好撞见kelly叉腿坐在沙发下,把头往脚踝处伸的古怪模样:“加加,她不是变形虫变的吧?”
kelly费力的试了几下,实在没法遮掩,偏偏小坤包里又没带备用的丝袜。折腾来折腾去,猛然想起张爱玲小说中提到的拿指甲油补丝袜。
臻崎远远的就见她一会埋头看大腿,一会掀裙子露内裤,一会又正襟危坐——估计是没发现她一边切菜,一边悄悄回头偷看,正襟危坐时风华绝代的不行,翻裙子摸大腿时又猴急猥琐不堪。
女人,真是……很善变的生物。
等土豆丝出锅时,kelly已经站起来婀娜的移驾去卫生间了。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臻崎托着下巴看着加加一吸一根土豆丝的在桌子上狼吞虎咽,那个美艳的经理大人是不是掉马桶里去了?
脑子里胡乱的飞着些乱七八糟的时候,卧室门重重的给推开了。黎郁上半身打赤膊,只穿着短裤走出来,蛇眼半闭着,往卫生间走。
臻崎连同加加都睁大眼睛,身材真好啊!加加叼着土豆丝呜咽了下,想起远方的恋人发来的那张照片:风格不同、风格不同,做女人最重要的是要坚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