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也是位贵人呢……”
不出一个时辰,流言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天安城大街小巷——金将军被带了绿帽子,他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携手同游呢。
永相国的皇帝颜西听到消息的时候既震惊又困惑。
金雁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阿鸢又不见了踪影。只有人传信给他,说雁翎渡劫失败,在乌拉善地区殒命。
他自然有派人好好查一查,可除了那谷中的一片焦土并未找到金雁翎的一点尸骨。而阿鸢也没了踪迹。
颜西一直隐瞒着金雁翎失踪一事。朝中众人皆以为金雁翎依旧在闭关。
原本,就连颜西自己也不相信金雁翎死了,毕竟金雁翎一直都是强者的代名词,怎会轻易就死了呢。颜西只当他有事耽搁了,直到今天有人看见了阿鸢。
颜西立即下令封锁全城,任何人不得出入,挨家挨户的搜查。得知阿鸢在一间茶馆停留最久,颜西马上亲自前往。他一定要将她给找到!阿鸢一定知道金雁翎的下落。
颜西此刻心情复杂至极,说不清是盼着金雁翎平安无事,还是盼着他有事。只一想到阿鸢,身体便无端亢奋。
颜西还是皇子的时候,与金雁翎关系甚好,他喜欢金雁翎府中那个叫斓鸢的婢女,时常去候府索要,可无论他许诺给金雁翎什么,金雁翎都不肯把斓鸢送给他。
颜西来到茶馆,不待盘问,下属便跟他汇报:“陛下,茶馆掌柜说有要事求见。”
“召他前来。”
钱铭来到近前,叩拜道:“草民叩见陛下!”
“起来答话。”
钱铭起身,从怀中拿出一片金叶子,双手承与颜西面前:“陛下请过目。是一位姑娘将此物压在茶盏下,要在下转承王爷。”
看到金叶子的剎那,颜西的心仿佛都漏跳了半拍。伸手接过金叶子,这种金叶子他有很多很多,也用金叶子赏赐过许多人,只不过手中的这一片,仿佛还带着阿鸢体温的金叶子却显得那么的不同。
“是一位什么样的姑娘?她与何人在一起?你又是如何知道她让你转交此物?”颜西开口问询道。
“启禀陛下,这位姑娘过去常在小店听书饮茶。与她一起的是一位身着蓝袍,个子高挑,样貌俊美的年轻公子。除了金叶子,那姑娘还留了一封信。”
钱铭说着将血书取出,双手递与颜西身旁侍卫。
“知道了,你下去领赏吧。”
颜西将血书拿在手中,阿鸢的字体娟秀稚嫩,不知是用的什么纸张,血书上透着异香,颜西将之放在鼻下,贪婪的嗅了又嗅。却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随即将血书贴身收好。
颜西看着手中的金叶子出神,她在信中说,希望他能救她出闵斓王府……
离开茶馆,颜西一个人去了候府穿杨院。
候府一切都还是仅仅有条的。金雁翎常年征战四方,大家早就习惯了候府没有将军的日子。
穿杨苑依旧空着,金雁翎历来不喜欢太多人伺候。
走到金雁翎的书房,颜西轻车熟路地从书架暗格里取出了一坛酒。
颜西倒了两杯。
端起一杯,稍稍迟疑了片刻,似乎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说了句:“雁翎,敬你。”
颜西一杯接一杯的饮着,直到将整坛酒都喝光。
晃了晃手中的空坛,最后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放下空坛自言自语道:“阿鸢她,本就是我先看上的啊。你不记得了么,小时候我们玩攻城游戏,规则不就是谁先看到的就是谁的吗?雁翎,明明是你先犯的规。”
说着伸手掏出一枚金叶子,举了起来。酒气上涌,颜西脚步有些虚浮:“你看啊,是我先订下她的……阿鸢她心中也是有我的啊。”
颜西说着,紧捂住胸口,那里揣着阿鸢的血书,那书信上的气息令他几乎疯魔,恨不能即刻就发兵星烨城……
离开穿杨苑,颜西没有走正门。几个羚跃,颜西便来到了天安城最高的阙楼之上,立在楼顶,映着月色,将整个天安城尽收眼底。
颜西看向那处卖叫花鸡的店铺,口中低喃:“阿鸢,你再等等,很快的……”
逃走
没过多久,阿鸢果然吃到了叫花鸡。闵澜王果然如她料想的一般,将天安成那家店的厨子接来了王府。
“这个叫花鸡当真是天安城那家厨师做的?”阿鸢吃着味道略有差异的叫花鸡开口询问道。
“当然了,我连他们店里烧柴的都一起叫来了。可还是有所不同?”闵斓王疑惑的问道。
“好像有一股子药味。”阿鸢戳了戳鸡腿,低声的说。
闵斓王皱了皱眉,也尝了一口。确实有一股子药味,虽不算浓烈,但确实有。
“红莲,叫天安城的厨子过来回话。”
不一会儿,厨师就来到了厅里。
“草民参见王爷。”
厨师胖胖的身材,一脸的憨厚。
“你这叫花鸡为何与天安城不同?”闵斓王沉声问道。
胖厨师惊出一身冷汗,跪地惶恐答到:“草民听闻阿鸢姑娘受了伤,失了气血,故而煨鸡的时候加入了些许当归,为得是给姑娘增补气血。王爷息怒,当归绝不是虎狼之药,王爷明鉴。”
“既如此,那么下次不必再放,保持原味最好。”闵斓王说道。
当归确实补气血,可阿鸢,她可是补得足足的了,还哪里需要当归去补。想到阿鸢是怎么拿他进补的,他就一阵阵躁热。
“原来如此,加当归是谁的主意?”阿鸢开口问道。
当归……当归……定然是颜西传递给她的信号无疑,看来能助她离开王府之人必定在这些厨师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