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鸢正往厨房走,池砚舟打了电话过来,“浅浅,简潇哥回来了,下午要一起聚聚吗?”
“好啊。”
简潇是老顾好友的儿子,比顾鸢大五岁,小时候他们这一群人最崇拜的就是简潇。
因为在他们讨论去哪里玩的时候简潇又拿了什么奖,在他们为了喜欢的明星塌房而伤心的时候简潇已经是省状元了。
时间还早,顾鸢吃了个小蛋糕,又上楼做了几套卷子。
换好衣服准备下楼的时候言酥发来了一个视频。
是江皓阳又剃成了光头,徐百川把他的帽子扯了下来,拿了一顶女士假发给他戴,江皓阳四处躲着不让。
言酥还在后面发了几条语音。
“笑死我了,江皓阳说他跟迟瑜打赌输了所以又把头发剃了。但徐百川说两人根本就没打赌。”
“浅浅,你要剪头发吗?我妈妈想让我把头发剪了,说高中生的精力要放在学习上,长头发打理起来太麻烦了。”
顾鸢走到镜子前看了眼,拿起手机回她,“我不想剪了,这个长度我觉得正好。”
很快言酥回了过来,“那好,我也不剪了。好无聊啊,要不要出来聚聚呀?”
“今天可能没时间,改天吧。”
“好。”
—
芙蓉巷
九味居
窗边的少年穿着黑衣黑裤,挡风外套的拉链拉到顶端,姿势闲散的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着茶杯,听到对面的人说的话,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以后别来找我了行吗?”
“迟瑜,我知道这事你受了伤,可我也是受害着。”云清气红了眼,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就要扔过去。
迟瑜站了起来,余光瞥见马路上的两道身影,漆黑桀骜的眸子微沉,扯过抱枕丢出去。
敛下神色,他又坐下,“最后一次,说吧,你要干什么?”
云清愣住,“你什么意思?”
迟瑜往后靠在沙发上,姿态散漫,“是,你说的没错,你是受害者。那我呢,我是加害者吗?”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云清有些慌,“我只是……”
迟瑜制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云清,那晚我不后悔救你,不管是谁我都会救。”说到这儿,他嗓音变凉,嗤笑一声,“但你别恩将仇报了行吗?”
云清呆愣地坐在原地,喃喃道:“你觉得我在恩将仇报?”
迟瑜掏出手机,身体往前倾了倾,眼皮懒懒地掀起,“你爸妈三番两次来威胁我和我妈,你的好哥哥隔三差五来堵我,究竟是……”
到底是个女生,迟瑜说不了重话,“以后会更好,别执着以前的事。”
云清眼睛里的泪水断了线的往出流,没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呜咽起来。
叹了口气,迟瑜找了服务员要了一包抽纸放到桌子上。
“赶紧回去吧,或者叫你家司机来接你。”
话落迟瑜转身就走。
“你看不起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