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这一次没有再拒绝,而是跟乔微说:“乔微,你家的竹器厂,是县里重点关注项目,下次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胡同志把自己办公室的电话给了乔微。
乔微拿着抄着电话的纸,觉得自己该有个电话本了。电话本没必要太大,她自己用白纸订了一个,目前就五个号码,程支书家的、竹器厂的、胡同志的、李副县长的、刘同志的。
电话安装好后,乔微第一个打给祝平安。
祝平安:“乔微你建厂了,你这速度可太快了,那我把这个电话记下来,下次就不用打到程家了。”
乔微问:“关于竹器丢失的事,有结论了吗?”
祝平安:“乔微,我正想着周末打电话告诉你呢,乔微,你说的果然是对的,我已经找回了那批竹器,我对家也被送进看守所了。至于司机,我已经把他开除,并且让他赔偿我缺货这段时间的损失,既然选择帮对头,我也不会心软。”
乔微闻言松了口气,在祝平安表示还需要进货,但是没有时间来泠江县后,乔微直接传给对方一份订货单,祝平安在收到订货单后,只需要每项填上需要的数量,传回给乔微,乔微当场给了报价。因为祝平安已经同意签订长期合同,乔微给他的报价又让了三个点,让他的利润更多。
拿到报价的祝平安当天就去汇了款。
祝平安感叹,有了传真电话机,真是太方便了。
与此同时,一份合同也从泠江寄往深圳,这是乔微的竹器厂第一份正式合同。
乔微还把订货单给了一份给沈明逸,让他自己去抄,下次他联系的竹器店要订货,就可以让对方直接填写订货单。
沈明逸拿着订货单,夸乔微:“乔微,你真是越来越专业了。”
乔微:“为了赚钱。”
竹器厂建好了,开始招工,他们放话出去,第一批招四十人,优先从入股的村民家招,每家一人。
招进来的人,三伯乔秋生分成了两类,一类是愿意学做竹制品的,进厂先当三个月学徒工,只包吃,每个月三块钱工资。另一类是做杂事的,二十元一个月。
做杂事的很满足,毕竟工厂就在自己家门口,上下班也方便,而且副厂长也说了,二十块只是刚开始的工资,以后每年都会加工资,厂子效益好,也会有奖金的。
而选择当学徒的,却打起了退堂鼓,做杂事还能有二十,做学徒却只有三块。
“三块钱一个月,也太少了吧。”
“难怪被人举报资本家,自己赚那么多,就给我们开三块一个月。”
正好乔微听到,她走过来,“厂里现在是出钱让你们学技术,你们出去打听打听,哪有这么好的事。你们看看我六叔学杀猪,杨屠夫已经是很好的,我六叔还是半年没工钱。”
当即有个叫石亮的走出来,“我觉得乔微说得有道理。我第一个报名做学徒。”
乔微看了他一眼,石亮是四组的,还与原主做过同学,不过石亮从小父母双亡,靠叔叔婶婶带大,读的书比乔微还少,平时不农忙的时候,会去仓库那边接点搬运的活,能跟着学制竹器,也算是有门手艺伴身,对石亮来说,哪怕是不给工钱,他也是乐意的。
有了石亮带头,有几个跟石亮差不多想法的也站了出来。
“我也报名!”
“我也报名!”
三伯乔秋生:“一个个来,我可说好,学徒也城要考核的,先试学三天,能过考核的就能继续学,不能过考核的,就只能去做杂事。”
报名的一个个磨拳檫掌。
路过的秦婶翻了个白眼,“什么嘛,没出钱的就不让做事,来你乔家做事,还需要自己花钱的!”
乔微:“秦婶你别太搞笑!竹器厂是大家一起的,我肯定要优先安排股东们?难道我放着支持我们的股东不安排,去安排那些背后放冷箭的?”
秦婶不服:“你说谁放冷箭呢?”
乔微轻轻地哼了一声,“谁放冷箭,自己不清楚么?”
秦婶还想说什么,听到有人在喊:“秦婶,你家来客人了,一个穿白衬衫的,你快回去。”
秦婶匆匆跑回去,等到送走白衬衫,秦婶的脸色明显不好看。
就有好事的问,“秦婶,这人找你什么事?”
秦婶遮遮掩掩:“没事,他找错人了,他要找的是富强村的姓秦的,跑到我们富明村来了。”
之前喊秦婶的抓头:“我怎么好像听他问的是秦婶的名字?难道富强村的那个人的名字也与秦婶一样?”
乔微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
乔微:“我给你们说个笑话。前几天,竹器厂被镇政府要求停工,当时我和程支书去找了镇政府的工作人员,说是有人告状,说我是资本家。后来还是县里的李副县长亲自过来,说我们是集体合营,不能算是资本家。既然我们没错,错的肯定是胡乱告状的人。镇政府的胡同志就说了,他会派人批评教育那个胡乱告状的人。我前两天还说让妹妹们留意一下,谁家里来穿衬衣的陌生人,结果……”
剩下的话乔微不用点明。
穿衬衣的陌生人肯定是镇政府派来批评教育秦婶的。
富明村的人都是经历过那个年代的,对于这种背手放冷箭的人,他们自然不耻,看向秦婶的目光都变得异样。
有人吐了一口唾沫,“呸,自己不入股,还有搞小动作,拦着别人赚钱。”
“黑良心的东西。”
有人找乔微:“厂长,我们厂子还是别让那些居心不良的人进来了吧,万一她又要干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