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满意的点头,拐杖往我胸前一点:“离开这个家伙,我便什么都不计较,你还是我最优秀最满意的继承人。”
苏烈深深看着苏文,我心中一慌,怕他答应,赶紧道:“不要,苏烈,你说过,只要我不放手,你就永远属于我。”
苏烈深深看我一眼,突然嗤笑道:“叔叔,你是想先把夏小乐放走,然后偷偷杀掉他吧?昨天我思考了一个晚上,总觉得眼皮在跳,觉得你会干出这种表里不一的事情来。”
苏文眸中诧异一闪即逝,随即居然笑了一下,赞赏道:“果然是我看中的人啊,虽然现在被这小子迷得意乱情迷,倒也还不失冷静。没错,我就是这样打算的,你打算怎么办?”
我一时间被这个突变惊傻掉了。
就是说,我没可能再和苏烈再一起了,不论生,还是死?
这个结果对于我来说,太过残忍,不能接受。
我死死盯着苏烈,苏烈没有看我,一眼都没有。
他只是盯着苏文,眼眸红丝几欲崩裂:“我答应你,离开夏小乐,但是你不能动他一丝毫毛,不然,除非我不上位,一旦我上位,我会将这个你寄予无限希望的帮派,推入地狱的深渊。”
然后,我听到自己歇斯底里的大叫声,以及钝器敲头的闷击声,再然后似乎有听到苏烈在悲痛嘶吼着我的名字,然后我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我又回到了家。
这一次,我没有再傻傻地冲回黑帮总部,冲了一次,老奸巨猾的苏文利用了我,逼迫的苏烈不得不答应离开我身旁,如果再来一次,我怕我一生都再见不到苏烈。
可是,如果只是能见到,却永远无法触摸到,这和彻底失去已经没有任何的分别。
纽约,原本是我温馨的家的所在地,如今却成了也许一辈子的伤心地。
我心殇若死,在家休养好背脊以及头部的伤势后,直接收拾包袱离开了这个城市。
当然,上飞机的途中,我一路茫然地四处搜索着,希翼再见一眼那如风如烈火一般炙烤着我心的男子,我知道我这辈子,永远不会再这样的深爱一个人了。
苏烈,在我心中,永远是独一无二的。
只是,再见面终归是一种幻想,他断的干净,我走的不舍却果断。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最后一章,咩哈哈哈哈!乃们突然看到更新,开心吗
☆、尾声
25
为了苏烈,我无论如何颓废,都要活下去。
接下去几年,我流浪了很多地方。
有荷兰,有香港,有阿拉伯,有南非……美丽的地方,贫瘠的地方,我想去的,都去走了一遍。
我甚至孤身踏上了前往北极的道路,想要看一看所谓的极昼极夜,虽然结果由于各种原因没看成,但是至少到了寒冷的边缘地带,见到了一地的冰雪。
我想,将我的心冰封在美丽宁静的北极寒冰中,未尝不是一件美丽而浪漫的事情,
然后,收拾好情怀,我踏上了前往法国巴黎的路途。
生活可以依旧浪漫,日子可以依旧洒脱,但是我已经没有了真心。
我最终选择了一个郊区,入住安定了下来。
每天教教学生外语,日子过得宁静而淡泊,甚至有了一点远离尘嚣的高人意味。
只有夜深人静时,偶尔的那道身影一闪而过,心中犹如突然撕裂了伤口,依旧血淋淋的疼。
于是,拿起书本认真研读,再研读,直到疲惫欲眠,直到,我渐渐养成了随时随刻身旁携带一本书的良好习惯。
有些回忆当真不能触碰,一触碰便会夜不能寐,完全影响隔日的教学心情。
不过很奇怪,在学生中我的冷漠清心寡欲的形象居然很受欢迎,学生们暗地里给我取了个“冰山美人”的绰号,并且一群女孩子居然比赛谁会率先攻克我这座冰山。
对此,有可爱女孩子向我示爱,连男学生都有一个表白爱慕的,我统统委婉拒绝,然后在班里给这群爱胡闹的学生狠狠加课业,吓得她们立即把美人两个字连夜换成了恶魔。
冰山恶魔,听起来不错,我喜欢。
转眼夏天已至。
这一天,我惯性的沐浴过后,随手拉了件白色浴袍,敞着胸襟以散漫不羁地姿态斜躺在露天阳台的那张舒适长折叠椅上,慢慢啜饮着法国最正宗香醇的玫瑰酒。
旁边桌子上摆放了一碟浸过盐水的青橄榄,还有一些当地特色的瓜果点心,一阵和煦的微风拂过,带来满鼻的香草芬芳,和着手中的玫瑰酒香,不知不觉仿佛有些醉了。
我眯起眼享受这异国他乡的别样浪漫情调,遥望天际晚霞染红半边天,满足中却不由暗自叹息,再完美的场景,少了那个人就象画龙而没有点睛,终究不完美。
想起那个人,想起那份浓烈缠绵至极的激烈感情,心突然间又大恸起来,久久压抑在心底的各种情绪猛然间翻涌上心头,重重轰击我的心脏。
呼吸突然有些困难,视线也模糊了起来,用手一摸,却原来脸上全是泪水。
而那些原以为早就被我遗忘丢弃的所有关于苏烈这个人的记忆,却于此时排山倒海一般翻滚呼啸而来。
时至今日,已经不想也无力再欺骗自己。
苏烈,多想跟你说声我后悔放你走了,多想立即跑去唐人街跑去你的身边,多想与你一起分享这法国乡间的美丽晚景,多想和你一起把酒笑谈醉看夕阳,多想……多想,和你在一起啊!
突然,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看来没有我,你照样活得很逍遥滋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