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惹恼他是真,冉鸿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要笑不笑的:“普通的刑警和受害人家属关系,你没有和他在同个房间待上一小时后换身衣服离开,是吧?你们仅仅是不小心弄脏了。”
“所以呢?”程淮书全然不在意,当时他敢让王澍送衣服就想过会被人看见,亦或者说是冉鸿找上门,他可以直言不讳地说,“以你目前的身份,无权过问我的私事,别说我弄脏一套衣服,就是当晚留宿,你也没资格问。”
这是冉鸿最难跨越的鸿沟,他的心脏一阵阵抽疼,更多是绝对掌控权被挑衅引发的不爽。
有时候冉鸿都分不清对上程淮书的时候,那些波澜起伏的情绪到底是什么,以前他可以干脆利落的说喜欢程淮书,什么时候开始他犹豫了呢。
是程治死那天还是目睹程淮书自杀式查真相,亦或是尝试性提退婚,等来一纸签订名字协议呢。
冉鸿记不清。
“你想查的不止是程叔叔的死,对吗?”
“那么,你认为我还想查什么?”
程淮书直勾勾和冉鸿对视,从小到大的默契并不是说说而已,他们青春时期很爱玩警察和凶手的游戏,后来长大了,两人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可谁也没成游戏里npc的既定身份,一些不该留的特性随着岁月流逝刻在骨子里。
冉鸿没逃避,看着看着只觉得眼前的程淮书熟悉又陌生。
淮联镇的变动非他能办到,冉鸿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打听过,居然是旅游部门上报市政,经过两周激烈的讨论才投票决定的。
也就是说在程淮书和吴漾那次回淮联镇前,这次排查工作就提上了日程。
如果幕后推手是吴漾的话,那冉鸿由衷钦佩,这二十年来,没有一个人敢提议,就为找出闫泊。
最让冉鸿费解的是当时没拿到详细案卷的吴漾又是如何判断出闫泊就一定在淮联镇上的呢?
大费周章落得一场空的后果可不是一个小小国际刑警能承担起,那位瞻前顾后的沈局长没这样的气魄。
冉鸿明白到底是他受程淮书青睐吴漾的表象欺骗看错了重点,这次淮联镇的交手是他落败了。
闫泊马上要出现在人前了。
“你觉得他会给你想要的答案吗?”冉鸿问,“没有一份能佐证清白的证据,死无对证。”
一语双关。
程淮书的脸色应当是极为难看的,因为冉鸿终于有心情端起那杯满酒,沿着杯沿无声饮用起来。
就算是要查,也不能让这件事查得那么轻松,二十年的光阴,不止物是人非,还有容易消逝的真相。
冉鸿放下空酒杯,撑着桌子起身,声音随着他站起来不断变得空荡:“淮书,你最近都没见他。”
程淮书眼神冷下来。
“见见吧。”冉鸿温雅地笑了笑,似乎十分痛快,“毕竟谁也不知道意外会在什么时候降临。”
这瞬间程淮书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想一拳砸烂冉鸿那张虚伪的脸,他冷静下来,以沉默应对。
没能得到反馈的冉鸿脸色反而不好看了,站在门口看了他一会,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