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天台的栏杆上,大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悬空着,感受着冰凉刺骨的风将身体吹透了。
冷风吹的我一个哆嗦,我缩了缩脖子却没有退回去。
底下是车水马龙的喧嚣,而这儿却是一片净土,一份独属于我的宁静。
我在这儿住了五年了。
从那个破败的小巷子里搬到这儿,我花了整整五年。
随着时间的流逝,楼下逐渐聚集了人群,有人拿着手机在拍摄,有人在兴奋的大喊些什么。
我漠然的看着他们,知道他们只是想要看戏罢了,看一场生命陨落的戏。
「这位女同志,冷静冷静,别想不开啊!有事好商量!」
「哎呦,小徐啊,这年纪轻轻的没什么想不开的!我不涨房租了好不好?」
「小徐啊,快下来,晨晨还闹着让你给他辅导作业呢。」
…………
我也不想死啊,但活着太累了。
从十七岁到二十七岁,十年光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好像用尽了我一辈子的气机。
这颗心脏已经老了,疲惫不堪的藏在深处,外表鲜活亮丽,内里早就腐朽蛀虫了。
我又向前踏出一步,感受着左脚悬空的轻飘飘虚无,周围一阵的惊呼和倒吸凉气的声音,我觉得有些好玩,故意来回慢悠悠地晃着。
「姐姐!等一下!姐姐!」
急促惊恐的叫声从身后传来,是很耳熟的声音呐。
我蹙了蹙眉,收回一只脚转过身去看他。
「哟,燃燃啊,我亲爱的弟弟你怎么回来了?」
我阴阳怪气地看着他,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个遍。
我好像很久没见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