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賈瑄若有所思,「這麼巧?」
黃捕頭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捕頭,在賈瑄面前,他這身份連個螞蟻都算不上,但他也算久經世故的人,不然也坐不上捕頭的位置。
注意到賈瑄的神情有些不對,他正要解釋,便聽到有人質問,「黃捕頭真是偶然遇上的嗎?」
聞聲,黃捕頭轉身一看,就見是武昌侯府的世子。
好傢夥,又是得罪不起的人。
他苦笑道,「回世子的話,原本今日不是我們巡街的,是江老三說今天有事,跟我換了差事,我今兒才帶著人在這片巡邏。」
「江老三是什麼人?」賈瑄看了那侯府世子一眼,淡淡的問道。
侯府這位小世子還是年輕了些,沉不住氣。
不過所幸,這黃捕頭看起來跟今天的事沒什麼干係,不然就侯府小世子這樣質問,立馬就被拷上帶走了。
侯府那小世子雖說沉不住氣,但到底腦子驚醒,知道賈瑄身份不一般,見賈瑄有追查到底的跡象便不再插言。
府衙的人敢糊弄他,卻絕不敢糊弄賈瑄。
「回侯爺,那江老三也是衙門的捕頭之一,金陵是留都,不比別處,府衙的捕頭足有百來個,縱使是下頭的小縣城裡頭,捕頭都有二三十人。」黃捕頭回道。
他可不敢糊弄賈瑄。
賈瑄聞言,不由咂舌,都說流水的父母官,鐵打的衙役,說的就是這些人了。
別看這些捕頭拿著佩刀,偶爾抓捕罪犯還可以配馬匹,看著好似很風光。
實際上,府衙這些差役,捕頭,牢頭,門子,全都屬於賤業,子孫後代都不允許參加科舉,哪怕日後脫離了這些職業,仍是不許後代參加科舉。
即是說,只要做了衙門的差役,子孫後代都要操持賤業,不能參加科舉。
偏偏這些差役還沒有俸祿,只有伙食補貼費,且數額很低,以至於這些沒有出路的差役,難免就會敲詐百姓,或是夥同地方上的豪強,做些違法亂紀的事。
府衙的頂頭上司,按照朝廷規矩,每三年就要換人,而這些差役卻都是從本地召集的,會世世代代紮根在這裡。
想也知道,有時候百姓更害怕的不是朝廷派來的父母官,反而是這些差役們。
當然,這些差役也就能欺負小老百姓,遇上了貴族,根本不敢得罪。
「你去把那江老三帶來,我有話問他。」賈瑄道。
黃捕頭頓時有些為難,「這……侯爺,小人是聽到這邊打死了人,來辦事的……」
「這人不是被打死的,是被毒死的,這事兒你做不了主,把那江老三帶來便是。」賈瑄冷著臉說到。
見賈瑄說翻臉就翻臉,黃捕頭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些貴人,真是難伺候。
「小人,小人這就讓人把江老三帶來。」黃捕頭討好的說完話,轉頭就吩咐跟著他的捕快們去把江老三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