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蔣雲韓在,她們誰都沒有提到能聽到他的心聲這回事,反倒調轉了槍頭來對付他:「你過來幹什麼?」
蔣雲韓皺眉,心說:【我看你火急火燎,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想著過來看看。哎,真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
嘴上頗為冷淡:「出來呼吸一下鮮空氣,你管我呢!」
若是在之前,廖頌聽到他的心聲估計心裡甜得跟沾了蜜糖一樣,然而此時此刻,她想到王祁歡也能聽到這句話,立馬把目光投向了王祁歡。
王祁歡抱著雙臂,一臉不耐煩:「你們倆要打情罵俏到別處去,用得著專門攔下我,在我面前秀恩愛?」
蔣雲韓不理解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廖頌卻聽懂了,驅趕蔣雲韓說:「這裡人多,空氣渾濁,你到別處去呼吸鮮空氣。」
蔣雲韓:「?」
想不通廖頌的態度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疏離。
【算了,這裡應該沒什麼危險,我走遠點。】
帶著這心聲,蔣雲韓走了。
有那麼一瞬間,廖頌被這句心聲給感動得心都軟了,但隨著他走遠,很快又恢復了理智。
「你——」她張嘴欲問王祁歡能聽見蔣雲韓心聲這事,卻發現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王祁歡催促說:「我很忙的,你有事就說。」
廖頌問:「你說你聽到了他在心裡誹謗你?」
王祁歡以為她是過來維護蔣雲韓的,臉上的神情愈發森寒:「信不信由你。」
說著,轉身欲走,廖頌情急之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脫口而出:「我、我信你。」
王祁歡愣住了,然後摸了摸廖頌的腦門,一臉關愛智障兒童的表情:「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我是醫生。」廖頌無語地拍開她的手,都說王祁歡只是性格冷傲,沒聽過她原來這麼會罵人的呀!
「醫者難自醫。」
廖頌憋不住了,說:「說能聽到他心裡話的是你,反過來說我腦子有病的也是你,你才腦子有病呢!」
「因為正常人在聽到我的話後,都會覺得我有病啊,你卻相信我,這說明你也有病。」
廖頌腦瓜疼,制止了她:「行了,我倆誰也別給誰診斷腦子到底有沒有病了。我之所以相信你,是因為我也——」
她的話說到了一半就不說了,這勾起了王祁歡的好奇心:「你也什麼?」
「算了,我還沒有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等我想明白了,再來跟你說。」廖頌自己就是醫生,當初聽到蔣雲韓心聲的時候她沒有細想,可是現在細細想來,她先應該質疑自己是不是腦子有瘤,壓迫了神經,所以出現了幻聽。
如果能排除病理原因,那麼就該更加深入地調查自己為什麼能聽到蔣雲韓的心聲,而不是一頭扎進他口是心非的甜言蜜語之中。
她心事重重地走了,徒留王祁歡在原地一臉無語。這什麼跟什麼呀?今天出門沒看黃曆麼,淨遇到這些奇奇怪怪的人。
……
目睹了這個過程的宴傾文忽然扭頭問聞訶白:「她們這事,你怎麼看?」
聞訶白捏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認真地說:「我建議她們去做個腦部cT,越快越好,不然到了晚期就沒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