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由於蕭白嬅曾流產,好不容易才懷上並生下宴傾文,此後便未能再給她添一個弟弟或妹妹。
至於宴傾文的二叔宴日天與姑姑宴蘇,由於從小就知道繼承人是他們最出色和霸道的大哥,他們就算跟別的豪門聯姻也奪不到繼承權,所以他們都放棄了聯姻,選擇自由戀愛和結婚。
因此,在宴傾文看來,聯姻是宴家最不可能發生的事。
可偏偏,在蔣雲韓的男主光環的影響下,這件最不可能發生的事就這麼發生了。
這也是宴傾文極力想要弄清楚蔣雲韓外掛的秘密的原因,她不能讓自己的家人變得這麼陌生扭曲。
思及此,她想知道家人受影響的程度,是否不可逆轉?
「爺爺和爸媽你們選擇蔣雲韓的理由是什麼?從集團利益層面來說,蔣家主要經營地產、物流倉儲,跟我們宴氏合作的空間不大。從個人感情層面來說,他追求我只是他一廂情願,我對他完全沒有感覺,並且明確地拒絕過他,你們都知道的。」
宴家父子都沉默了。
蕭白嬅說:「可是他追求了你七年,這麼長情的人很少有,你跟他在一起會幸福的。」
宴傾文反問:「媽媽跟爸爸在一起是因為爸爸追求了你七年嗎?」
蕭白嬅一噎。
宴傲天為嬌妻申辯:「當然不是,是因為我愛我老婆。」
「爸爸,我也愛我的妻子。」你們都要用戀愛腦來思考問題,那我也當一回戀愛腦。
宴傲天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詞窮。
宴日天憋著笑,在老父親的嚴厲逼視下,加入了說客行列:「其實你爺爺和你爸媽相中蔣雲韓的原因是我們與蔣家乃世交,彼此知根知底。且他在蔣家拿不到繼承權,是個富貴閒人,但因為出身好,即便讓他入贅宴家也不會辱沒了兩家。」
這個理由聽起來勉強靠譜一些。
「可是二叔,聞家也不差。我跟阿白,我對她的了解遠於蔣雲韓。我也不喜歡對感情不忠的人,蔣雲韓一邊追求我,一邊在外面拈花惹草,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阿白就很好,哪怕進入了娛樂圈,也沒有什麼緋聞纏身,只有她才配與我站在一起。」
宴日天辯不過她,只能聳聳肩,退出了戰場。
「男人嘛,結了婚就會收心的。」蕭白嬅對此卻異常寬容,畢竟她跟宴傲天在一起之前,宴傲天的身邊也有不少女人,但她們在一起後,宴傲天就再也沒有背叛過她。
宴傾文扶額輕嘆,這還是她親媽嗎?
曾經的蕭白嬅雖然是個戀愛腦,但也是個對愛情要求忠誠的人,絕對不會給她灌輸這樣的思想。她爸也只會對她說,她是他宴傲天唯一的公主,只有最好的人或物才配得上她,沒有人能令她低頭將就、屈從。
如今,他們卻試圖讓她去相信一個花花公子能從良?
宴良辰自然看得出他們跟宴傾文誰也說服不了誰,於是他拋出了最關鍵的反對她跟聞訶白結婚的理由:「你們兩個女人怎麼生孩子?咱們宴家,是因為嫡長繼承制才沒有那麼多爭奪家產、內鬥的事發生,一旦你沒有後代,那等於將宴氏的未來推向了一個不可估量的戰場。」
——
聞訶白被留在客廳陪這些女性長輩們聊天。她們對她也並不陌生,很多話題都聊得上來,尤其是塗思華正在追的劇就是她演的,當下更是拉著她的手追問:「你最後離婚了嗎?」
聞訶白神色認真地說:「奶奶,我不離婚。」
塗思華頗為失望:「你為什麼不離婚呢?我看跟你合夥開公司的那個男人就很不錯。」
宴蘇明白老母親是入戲了,哭笑不得地說:「媽,那是戲裡的角色,不是訶白。訶白跟傾文剛結婚三天,你怎麼能問她有沒有離婚呢?」
塗思華「噢」了聲,遲鈍地反應了過來,又問聞訶白:「你們結婚了?那怎麼沒辦婚禮呢?我都沒看到文文穿婚紗。」
塗思華畢竟已經七十多了,比起老當益壯的宴良辰,她的身體情況要糟糕一些,幾年前便已經患上阿爾茨海默病,也就是俗稱的老人痴呆。
聞訶白笑說:「因為阿文她工作忙,我也很快就要進組拍戲,我們打算慢慢來。」
二嬸海逅不太贊同:「這個不能慢,豪門結婚都得有儀式,你們結婚沒有儀式感怎麼行呢?!」
聞訶白細細琢磨她這話便能聽出,她明面上是在替二人著想,實際是在暗示她們的婚姻還沒被宴家認可。
宴蘇出來替聞訶白解圍:「小文畢竟是大忙人,訶白也是個家喻戶曉的名人,她們的婚禮自然要籌備很長時間,急不來。」
如果是平常,聞訶白早就回懟海逅了,但眼下時機不合適,只能順著宴蘇的話轉移了話題。
沒多久,宴傾文從樓上下來了。宴傲天夫婦和宴日天稍慢一些,下來最遲的是宴良辰。
年邁卻依舊保持一家之主的威嚴的老人環顧一周,目光最終落在聞訶白的身上。
聞訶白毫不怯場,不卑不亢地拿出一個信封遞上:「爺爺,前天您跟奶奶金婚紀念日,我備的禮物還沒來得及送出呢!今日特意帶過來的,還望二老笑納。」
為什麼沒來得及送出?整個k市都知道了她是要趕去跟宴傾文結婚。宴良辰哼了聲。
塗思華聽說是給她跟丈夫的禮物,便接了過來拆開,發現是兩張殘破泛黃的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