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年握他手握的更紧了一些,有些着急道:“哥,是我错了,我不该骗你,不该瞒着你做这么大的事情。你想发火就发吧。”
“我没有想发火。”薄丞璟道。
“那你打我两下,或者是骂我几句。”沈之年道。
薄丞璟看着他没说话。
“我小一点的时候说脏话的,你都比现在要生气。”沈之年又急又慌,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这样我特别害怕,比你生气的时候还要害怕。”
“怕什么?”薄丞璟道。
“怕你不要我,怕你不喜欢我了。”沈之年低着头,像只温顺的狗狗,“怕你不喜欢不听话的弟弟。”
“咱们俩是谁不要谁?”薄丞璟看着他头顶的发旋,神色有些怔愣,无力地疲惫感席卷全身,“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出点什么事儿,我怎么办?”
“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沈之年抬头道。
“可是你受伤了。”薄丞璟道,“如果伤重一点呢?你让我怎么办?”
沈之年没能说出话来。
“我确实很生气,气你瞒着我这么大的事情,气你胆大到自己去做这件事情,气你让身边所有的人都瞒着我,气你们一起瞒着我。”薄丞璟道,“可是我又有什么立场生气?又有什么资格生气。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你们都是为了我。我生气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
“不是,是我错了,我不该骗你。”沈之年道。
“你不会觉得自己错了,你甚至会觉得,还好来这处理这件事情的不是我哥,不然受伤的就是他了。”薄丞璟道。
沈之年被看穿了心思,脑袋里忽然空白了一下,没能说出话来。
他确实有那么一瞬间的庆幸,尤其是看见一些资料的时候。
薄丞璟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泪再次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沈之年摸着他的脸,用拇指给他擦着眼泪。
薄丞璟道:“你想做的事情,我拦不住你。”
“哥,我会听话的。”沈之年道。
“你不会。”薄丞璟道,“就像你在不知道我是oga的情况下,想过做什么?”
沈之年的瞳孔猛地一颤。
“花钱建一个实验室,养一个实验室,去制造药剂。”薄丞璟道,“然后改造自己吗?”
沈之年反应过来是罗尚和薄丞璟说了些什么。
“我”沈之年话没说完。
薄丞璟忽然偏头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沈之年的手一直放在他的脸上,忽然的刺痛,他也没有躲开。
薄丞璟握着他的手,有些狠地咬在了他的手腕上,但是很快就松开了。
然后他的脸在他手心很轻地蹭了一下,闭上眼睛道:“沈之年,我很心疼,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哥,我长大了,不想总是躲在你的身后,我也想帮你做些什么。”沈之年的脚勾住椅子腿,稍稍一用力,连椅子带人都拉到了自己跟前,他摸着他的脸,亲着他的眼泪,“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你在保护我,保护了这么多年。为了保护我,打了那么多年的抑制剂,我也心疼,很心疼很心疼,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薄丞璟的头抵在了他的右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