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得及反应,双手就被大力往后背束缚,车厢内响起很多声音,但都不谋而合:
“马雷克先生,不要给他诊断了!”
“让他痛苦地备受折磨吧!”
“他就是个无罪不赦的魔鬼!”
马雷克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嘴唇抿成一条线,抬手掀开别尔的眼睛查看。
“请把他交给我吧。”
马雷克其实已经六十多岁,鬓角皤然,帽檐下的皱更是饱经风霜,钳制别尔的男子并不放心。
马雷克笑,“他受伤了,是一头没有爪牙的黑熊。放心吧,他伤害不了我。”
男子这才松了别尔,把他轻推过去。
众人还是忧心地看着,马雷克玩笑道,“轻飘飘的呢这小子。都别这么看着我了,弄得好像要请我上你们那喝杯热可可。”
“马雷克先生……”
“好好好,等他体力快恢复就交给你们。”
众人这才放心了点,然后开始疑惑别尔一直疑惑的问题,德军要带他们去哪?
有人惊慌:“上个星期安娜小姐来信说,隔壁小镇被带走的都没回来!”
有人不屑于一聊:“干苦力吧。动不动限制我们的活动范围,整天混吃等死可能是觉得我们浪费面包,现在就想让我们帮干苦力。”
也有人乐观:“可他们让我们带上行李,也没搜刮我们的财物,难道不是要带我们去新的家园吗?”
“你们都忘了吗,刚才他们在我们面前射杀了苏联人啊!”那高亢的女声又来了。
“他们都是军人,是死敌。我们是普通人,和他们不一样,我们没伤害过他们。”
“去年他们占领法国,也没伤害过法国人。”
一句没伤害过,稳定了不少人心。
车厢慢慢恢复平静,不少人搂着自己的妻儿默默祈祷,祈求上帝垂怜。
别尔缓过来就对马雷克道谢,马雷克只是面无表情地嗯了声,转身摸了摸身旁小女孩的头。
他只对孱弱的自己有同理心,别尔能理解。
火车不停行驶,车厢上仍不时有脚步声,平民们从恐慌到习惯。车厢内空气无法流通,抵抗力差的孩童呼吸困难,父母心疼落泪,有人逐渐走向崩溃。
于是他们互相安慰,别尔不敢想象在此之前他们的关系有多融洽。
“小伙子,你额头渗血,我帮你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