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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仍未分化。母亲是普通的便利店员工,父亲不详,住在塘湾这种政府分配的廉价出租房小区——但是,贺聿泽分明撞见过几次许沛星被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接走。
还有他有时拍到的许沛星,眉眼间疲惫异常,甚至有时候高清镜头捕捉到他的身体上会有明显的淤青伤痕。
迷雾之下,他的暗恋像一场病态的窥视。
他停下了追逐的脚步,在等待一个契机。
高二下期的一个周末,贺聿泽像往常一样去了许沛星喜欢去的一个室外篮球场。运气很好,许沛星的一个队友因为腿受伤下场,贺聿泽装作偶遇,毛遂自荐替补上场。
他们配合得很好,打得酣畅淋漓。
每一次进球后,许沛星都会和他击掌,他们的掌心相贴,温热的触感让贺聿泽心潮澎湃。
他们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突然许沛星问:“你知道这个体育场是谁捐建的吗?”
贺聿泽确实知道,他回答:“霍氏医疗。”
许沛星挑了挑眉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站起身,和贺聿泽道别:“走了,拜拜。”
霍氏医疗,就像许沛星留给他的一个谜语。
可是贺聿泽暂时无法猜透谜底,这家企业正是他的好友霍涛家的产业,做到如今,已经是医疗界一家独大的存在。
疑云重重,唯有继续探索。
隐隐约约,贺聿泽感知到许沛星在试探自己,可是在学校里他们又恢复到毫无交集的状态。
高三下期到来,毕业在即,贺聿泽早就确定要和许沛星去往同一所大学,他时刻告诉自己耐心是一种美德。
可一件事打破了他本来定好的计划。
——许沛星消失了一周。
一周后许沛星再次出现在学校,贺聿泽发现了他手臂上好几处注射针眼。
他的状态明显不对,贺聿泽心急如焚。
分化之后,贺聿泽对外公布的资料都是a值95,实际上他的a值在检测报告上显示的是9999%。
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数字。
一个如果暴露出来必将引起关注的数字。
贺钦和秦悠选择了作假隐瞒。
而正是由于这特殊的顶级基因,贺聿泽仅凭嗅觉和信息素感知力,就察觉到了许沛星出现异常的身体。
他无法再坐以待毙,于是便有了【不去春游就去做卷子】的策划;于是他特意下载好了社交软件;于是在厕所偶遇时,贺聿泽主动提出加好友;于是有了后来一次又一次主动的交集。
虽然不知道许沛星在计划着什么,可是,他自愿入局。
3寒假开启
“难怪你第一次在医院看到许汉源的时候一点也不惊讶,你早就知道他是我……”那【父亲】二字怎么也无法宣之于口,许沛星索性跳过,“这也是你偷偷查到的?”
贺聿泽摇头:“不是,是高中那次春游回来,霍涛说要带他的女朋友请我和杨宇旻吃饭,他的女朋友是许嘉音。”
这倒是许沛星不知道的事情,他看着贺聿泽冷峻的脸色:“她说我坏话啦?”
“嗯。”贺聿泽搂住他,不想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许汉源不见了,我的人没有抓住他。”
“他可是一只狡猾的老狐貍了,你给他使的那些绊子还不足以让他立刻对我下死手——估计他上面的人已经知道我这个实验体还存活着了的消息。”
所以迫不及待地想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他们交换了一下自己手中了解的信息,在听到方明和白益已经死亡的消息时,许沛星不太赞同地揪了揪他的耳朵。
“所以,霍氏医疗在很久以前就在赞助许汉源的实验项目了?”贺聿泽捉住他的手,放唇边亲了亲,询问道。
许沛星又用手指去摸贺聿泽的唇瓣:“应该吧,我最开始进去那个实验室的时候,那些药水和器械大部分都印有他们的企业logo。”
他的手指不安分地动来动去,贺聿泽被他勾着勾着就没了继续这些沉重话题的心思。可是许沛星的身体才受了伤,贺聿泽隐忍着,捉住他作乱点火的手:“睡觉了。”
可许沛星怎么会乖乖听他的话,昏迷过后他睡了这么久,此刻身体不痛不痒、睡意全无不说,还因为得知了贺聿泽以前的“心路历程”而更加兴奋起来。
他直接翻身坐到贺聿泽的身上:“不想睡觉。”
一边说,一边就开始单手解自己病号服的纽扣,贺聿泽无奈地抬手制止他的动作,提醒道:“囝囝……这是医院。”
紧接着他喉结一滚,压低声音:“明天回家再……”
“在我的房间?”许沛星俯下身,解开了两颗纽扣的病号服,隐隐约约能窥见一点雪白。他用鼻尖蹭了蹭贺聿泽的鼻子,故作迷茫,“可我妈在我隔壁,我叫太大声了怎么办?”
门是落了锁的,这个点不会再有护士过来,私人医院的病床也足够宽敞结实,确实有条件可以满足一下爱人突如其来的兴致。
贺聿泽扣住他的后颈,将他压向自己,在吻上他的唇前,认了命地说:“医院也不可以……太大声了。”
他把许沛星放倒在床上,浅蓝色的病号服松松垮垮挂在许沛星的身上,腹部被许汉源踢出来的淤青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那双蓝色眼睛里的心疼清晰明了,许沛星宽慰他:“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贺聿泽闷闷地应了一声,低下头对着淤青处轻轻地吹了吹,气流给许沛星的身体带来一阵酥痒,随后就是男人怜爱的一吻印在了他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