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佩慈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个……
温柯不说话。
纪聿南急得满头冷汗,咚咚咚地跳,脑袋木木的,只需要等待温柯的一声应答,就能瞬间被击碎。
温柯知道。
知道他的想法,知道他现在如芒刺背,所以拖着根本不说话。
“我再问你,季老师知道这件事吗?”
纪聿南又问了一句,温柯的视线缓缓上移,视线交汇,他看到了一抹可怖的神情。
那是他从未见到的可怕,他忽而觉得年少眼睛有学识,有才情的女人,这一刻在记忆里突然浑身都开始溃烂,皮肤剥离,一点点露出了原本最恶心,肮脏的一面。
“她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
“只是她不清楚,那个人是秦望舒。”
他不是个错误,谢熠世界上最宝贵的人
“纪聿南,纪聿南你给我出来!”
“纪聿南,你td给老子开门!”
兰濯不断地用肩膀撞击大门,那扇坚固的门却始终稳如泰山。
正当兰濯要上脚去踹,江年一把将人拽住,“一脚下去,你就得去医院,打电话叫消防吧。”
兰濯愤愤地看着紧闭的大门,这门隔音真好,里边聊着什么一点也听不到。
“不对,你刚才去哪了?”兰濯回神看向消失已久的江年。
江年指了指监控室:“去看他们聊什么了。”
双眸对视间,兰濯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觉得沈确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不用猜了,里面都已经说清楚了。”江年眼底满是恶寒,有些嫌恶地看向屋内;“多好的一家人啊,这关系我理都理不清。”
“谢熠不是个错误,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人。”纪聿南压抑着心里的寒战,一字一句道。
“是季佩慈的错,她明明知道谢震天不喜欢女的,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对面的温柯,脸上没有半分的表情。
他灰色捎带浑浊的眼珠转得很慢,他脸色冷峻:“你这样的人,是很难理解的。”
“如果你从小到大,喜欢的东西,就算是天上的星星都能轻易得到,自己的一生从来就没有什么你想要却得不到的,你也甚少选错。”
“越趋近正确,就很难接受失败。”
温柯显示自嘲地笑了:“是当年我没教好。”
纪聿南听到这也算是懂了。
因为从来没有什么东西是超出了季佩慈的预料,所以她急迫地想要把这个人拉回来,以为这样就是爱情。
又或者说,季佩慈这辈子没有失败过。
她已经优秀和勤奋到厄运都要愿意抛弃她。
所以她不能接受十分容易频频出现失误的实验室项目都可以完美试验,但她亲自选的人不行。
“她不想认为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不够被爱的,是被否定的。”
纪聿南的脑子此刻才算是冷静下来,这话太熟悉了,以至于他脱口而出,“你确定季佩慈的心理是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