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准时啊,小伙子。”
纪聿南走过去,一把将文件拍在兰濯身上,随后冷漠道:“一个小时去法院,一个小时去警局,十一点我要回到医院。”
兰濯长张大了嘴,“大哥,法院又不是我家开的。”
“谢熠情况很不稳定。”纪聿南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兰濯,“我让医生下了安定,我不放心他自己在医院,不然我就不去了。”
“再说一次,真相是什么我一点都不好奇。”
春光明媚,纪聿南眼底却一片寒凉,他捋了捋头发浑身充斥着疲累,“如果不是因为谢熠的心里很在乎这些。”
“我没必要。”
他的嘴比机关枪都要快上几分,兰濯一时间哑口无言,“当年抗战,机关枪要是你的嘴就好了。”
“还真是抱歉了,这段日子我嘴皮子再不快点,就要被鬼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货色逼死了。”
他转身上了车,才看见车后座坐着江年。
江年阖目,轻松地靠在车座上,开门的声音也只是让他微微张开了眼睛,斜睨立了一眼。
“坐前面,我审了一晚上,很累。”江年说着拉过门干净利索地关上。
纪聿南看了眼紧闭的车门,又看向兰濯。
兰濯小跑着奔过来,摊了摊手:“又给惹火了,炸药桶,那审讯哪有和和气气的。”
“……真无语了。”纪聿南白了他一眼,上了副驾驶。
许是上天都要怜爱几分纪聿南,法院的流程走得很快,但也是在十点零一分的时候纪聿南拿着受理单走了出来。
兰濯等在远处,见到纪聿南走过来,赶紧下车迎接。
活像是人们大年初五迎财神。
纪聿南将手里的回执甩给兰濯,冷声道:“送我回医院。”
车内的空气一瞬间凝固,兰濯立刻给车门上了锁,随后求救地看向江年,谁料江年只是睁开眼睛瞄了眼。
“你是不是很能耐吗?能把那几个小孩吓哭,没本事跟纪聿南叫板。”说完后,江年闭上眼睛又不说话了。
几个小孩?
“啊……这个……江年,你说说话啊,我咋说啊,这事儿这么复杂。”兰濯支支吾吾。
纪聿南看着两个人的互动,抿出来点信息。
“要不我来说,要是信息一样,就不对了。”纪聿南靠着车座,声音里满是颓意,清了清嗓子才算把话说出来。
“根据报告来看,温弥彦和谢震添并没有遗传学关系,温弥彦是温柯和季佩慈的儿子。”
他的语速迅速:“既然两个报告是分开的,那程淮之大概率不是季佩慈的孩子,而是谢震添的孩子。”
“我这样分析对吗?”
兰濯不置一词。
半晌过后,江年幽幽道:“温弥彦准确来说,是三个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