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没走出咖啡厅几步,徐江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的语气有些不敢置信,“刚刚听金总说有人找你拍电影?”
行州承认后,徐江又问:“你和韩导怎么认识的?”
行州就把那天的事情告诉他,徐江的重点却落在了别的地方,“你不会又把人家打一顿了吧?”
“噗嗤”一声,行州笑了出来,“这次没有,人家穿的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不像你,穿的就跟要图谋不轨似的。”
“啧啧,行州,你现在说话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说了几句便走到公司门口了,他走到无人的阳台,熟练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燃。耳边是汽车淅淅沥沥沿着马路行驶的声音,行人步履匆匆,成群结队穿过十字路口,远处的高大建筑上挂着一个当□□手的巨大横幅,由于距离太大而看不清上面的广告语,电话里,徐江问他,你想做演员吗?你想演戏吗。你想好了吗。
行州不知怎么回答,于是就沉默着了,电话里的杂音很多,对方也一只没说话,也许是在等他的答案,也许只是在等着他挂电话,良久,他说,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
其实那一天,在他的拳头打在蓝安的脸上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知道后果了,但尽管这样,他还是打下去了。真是一个冲动的傻瓜,他自嘲地想。行州知道,eg不是慈善企业,公司不会让自己一手培养的野心团在一开始就潜伏着丑闻的危机,所以,在他和蓝安之间,一定是要舍弃一个人的。
在正式出道前,一切还未盖棺定论,谁都可以被换掉。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
所以,那天韩光给他抛了橄榄枝时,他不是不心动,甚至脑子里闪过“退路来了”这样的想法。“试试吧”,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就像当初踏进eg大门时,迈出的第一脚。
“试试吧,”试镜当天,徐江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把它当做一次练习。”
试镜的地点外的走廊里,候场的人非常多,一些人旁若无人地对着空气演着自己要试镜的角色,一些人紧皱着眉头低头看着剧本,无论是青涩的,还是不时在娱乐圈内出现的面孔,所有人的脸上都呈现出或多或少的紧张。面试完走出门的人的脸上或难掩兴奋,又或者脸色灰败,终于轮到行州时,他走进去,首先看见的是两部摄像机,分别在他坐的位置的两侧对着他。
韩光对他眨了眨眼,眼里有笑意,而后清了清嗓子,问:“名字?”
“行州。”
韩光还没说什么,一旁穿西装的男人出声了:“你就是行州,韩导对你很期待啊。”
行州想了想,“是。”
“那你面试的是陈寻,要演的是哪一段?”
“陈寻破了关键的城池,活捉赵将军在地牢和他谈话那段。”
“好,废话不多说,开始吧。”
行州站起身,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他的眼神倏地一变,狭长的双眼里冷酷到木然,低头看着那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但当那个人抬起头来看他时,他的眼里却闪过一丝锐利的笑意,歪了歪头,恶作剧般地,仿佛在欣赏他的惨相。
“赵将军,近来可好?”说着,又低头打量了他血迹斑斑的破败身体,“啊,看起来不太好,是我们怠慢了呢。”
[要杀要剐尽管放马过来,何必在这假惺惺!]
行州,不,是陈寻哼笑了一声,缓缓蹲下来,平视他的眼睛,他勾着嘴角,语气轻缓,“赵将军,看着我的脸,看看——我像谁。”
陈寻直视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神从险恶疑惑到不敢置信,他勾着的嘴角逐渐拉平,眼里的笑意也渐渐被冻住,显露出最真实的冷酷和恨意。
[你、你是陈家遗子?!]
“是,是我。没想到吧,你们一直在追杀的人,已经投入了别国的阵营,还成为与高青国为敌的首领。”
说罢,他蓦地抓住赵涵的头发,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神,眼中迸发出极深的恨意,戾气喷涌而出,“当初你杀掉我陈家上上下下几百号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的结果?!”
“所以,我要你亲眼看着,你守卫的国家,是怎么一步一步被我灭掉的,我要你亲眼看着,你领导的战争,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向失败的。所以——”陈寻倏地站起来,脸上的阴沉戾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张扬到刺眼的笑容,他俯视着他狼狈的样子,笑着说,“你可别这么快就死了。”
陈寻走了,在转身的那一刻,眼角变得通红,眼里隐约有泪光,最后,被眼里的冷酷和决然覆盖。
房间里一片沉默,良久,韩光为他鼓了掌。
艺人总监办公室里,徐江问:“金总,你不是想让行州组合出道吗,怎么又同意让他去试镜了?”
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前,一边批改着文件,一边说:“那天晚上我路过阳台的时候看见行州在那练习剧本,这让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可是公司不是预定让他组合出道了吗?”
“那孩子太独了,”金总停下笔,双手交叉抵在桌上,“也许,他一个人能走的更远。”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此时一名纪姓男演员大步走过
“小州。”
熟悉的声音使行州停住了脚步,他转头,看见姜回朝他走过来。
行州应了一声,想听他要说什么,没想到姜回走过来后却不说话了,感受到行州一直看着他的目光,姜回不受控制地微微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