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祁闻言一愣,而后气笑道:“不是顾淮,你这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什么?南越公主倾慕不倾慕我,我不知道,但我倾慕你,这你我都知。”
顾淮低下头,埋怨自已太敏感了,王爷对自已那么好,他还怀疑王爷。
谢云祁笑着摸了摸顾淮的头,又替他揉了揉鼻子,温声道:“撞疼了吧?”
“嗯!”
“王爷给你揉揉。”
一个时辰不到,南越太子就已经猎了50只猎物了,是所有人里最多的一个。
周司钦听完汇报后,笑着看着台下的南越太子南充:“南充太子,你想要什么?”
南充俯首行礼,而后起身,看着皇帝,一字一句坚定道:“本王想求娶大周长公主殿下周淳儿!”
不是我变了,是你失了初心
座下百官震惊,谢云祁闻言一愣而后立马起身。周司钦见他起身,暗示他不要轻举妄动先坐下,安抚完谢云祁,他才放心对着南充开口道:“大周的长公主贤良淑德,兰质蕙心,确实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美人,但……淳儿毕竟是我大周唯一的公主,还请南充太子给朕一点时间考虑。”
“好!陛下既然开口了,本王就给陛下一个面子,五天,最多五天时间,还希望陛下不要食言。”
两人对视礼貌一笑。
“不行!”谢云祁双手支在案几上,他眼神森然,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你不能答应他!”
周司钦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带着戾气的男人,艰难的开口道:“可是……朕在百官面前许诺过,谁若是猎的猎物最多,朕就给他一个恩典。”
“你可以让他换个恩典,周司钦,你是大周最尊贵的皇帝,你开口,他会不答应?”
“你也说了,朕是大周的皇帝!南充是南越的太子。”周司钦提高音量。
“所以?你想让淳儿嫁过去?”
“云祁,淳儿毕竟是朕唯一的妹妹,是朕看着长大的,若让她远赴南越,朕是有些舍不得。”周司钦软下声音,看着捉摸不透表情的谢云祁,无奈道“但是南越有意与我国交好,朕也不能置百姓的平安喜乐于不顾。”
谢云祁冷笑了一声,开口道:“周司钦,大周还没有沦落到要靠女子和亲来维系两国关系!历朝以来,只有弱国、小国才会拿女子的幸福去维系自已的国家。公主生下来不只是为了去和亲的。”
“她是公主!她受的住万民敬仰,受的住这荣华富贵,那么为了百姓安危和亲是她的使命。她既是公主,就得担起公主的责任!”周司钦站起身子,与谢云祁平视。
两人目光对视,各怀心思,谁也不让着谁。
最后,周司钦叹了口气,别开眼神,走到谢云祁的身后,道:“云祁,你变了……你以前从来都会支持我的。”
谢云祁沉默许久,而后开口道:“周司钦……不是我变了,是你……失了初心。”
周司钦微楞,刚想开口却被谢云祁冷漠的声音给打断:“周司钦,既然你执意要这么做的话,我们俩就到这儿了,从此,你做你的皇帝,我,当我的摄政王。但是……本王可不敢保证,你这皇位能坐的稳当。”
周司钦愣住,等到他回过神,谢云祁早就走了。他的心底微微颤抖,下颚线条变得紧绷,仿佛在忍受某种无法言说的紧张和压力。他大吼一声,将案几上的奏折一扫而过,而后,顺着桌沿蹲下身来。
李公公听见声音,连忙跑了进来,来到皇帝面前,跪下身来,小心的低着头:“陛下?”
周司钦看着李公公,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感受到李公公颤抖了一下,他冷笑道:“你知道吗?他威胁朕!他敢威胁朕!朕乃万乘之主,一言可定天下,他竟然想让朕收回对南充太子的恩典!他到底……有没有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陛……陛下,息怒啊……”
周司钦抬头看向窗外,目光逐渐变得狠戾。
“变天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白天还秋阳灿烂的天气突然变得了天,滚滚惊雷之后,大雨就落了下来,噼里啪啦打在宫墙外墙檐上,吵得人心殒不已。
谢云祁淋着雨从宫门出来,期间,有侍卫给他打招呼,问他要不要伞,他没回答,只是沉默不言往前走。
“去,给摄政王打着点伞。”
那小侍卫在身后为谢云祁举着伞,雨落在身上还不觉得冷,反倒是摄政王身边的气氛降到零下,冷的他打了个喷嚏。
就是这一声响,将谢云祁拉回现实,他看了眼身后的人,不耐烦道:“让你打伞了吗?滚!”
那人吓得不知道自已该不该走,总统让他打伞,摄政王殿下让他滚。
“我来吧,你先退下吧。”顾淮向侍卫示意先走,然后将伞往谢云祁那边挪了挪。他早就在宫门外等着,突然感觉变了天,就去找人拿了件披风和伞,谁知道刚刚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谢云祁发火的那一幕,为了不殃及无辜,他连忙跑了过去,也不管自已的衣摆有没有溅上水。
他往谢云祁那边挪了挪,尽量把伞斜到他那边,而后温声道:“王爷……下这么大的雨,为什么不撑伞?”
雨水自谢云祁的发丝往下滴,滴落在顾淮的衣襟处,他缓缓开口道:“没有带伞……”
“那王爷为什么叫那人滚啊?”
“那是周司钦的人……”
言外之意,那人是周司钦的人,所以他不想让周司钦的人靠近自已。
“哦。”
“淮之,我与他摊牌了,以后,你我都要千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