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去找程烈吗?怎么又回来了?”茅顺没回答,还反问了一句,语气冷冰冰,比此时的气温还冷。
“约好他一会来我家!”萧章打算把谎话说到底,这种事她干得轻车熟路。
“那你为啥不让他给你带药?”
“茅顺你跟踪我?”萧章听出了门道,他知道自己去了药店。
六楼,茅顺没下,一直跟着到了九楼,他才拉着萧章的羽绒服袖子走了出来,从她的衣服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门,自作主张地走进去,只不过情绪很不高。
萧章也顾不得分析他,换了衣服走进来,倒了杯热水,把胃药冲剂冲好喝掉,然后倒了一杯热水,靠近胸口胃的位置,也没有暖水袋,勉强凑合用,很快她发现发硬的杯底根本就不贴合皮肤,一点热量都传不过来。
萧章靠坐在沙发上,用拳头顶着胃,脸色很不好,茅顺像是犯错误的孩子,不敢直视萧章,只敢偷瞄。
看到萧章冻硬的头发,他伸手摸了一下,进屋的时间还短,没有彻底软下来,“你这样会感冒的。”说完他脱下身上的外衣,轻车熟路找到吹风机,就近插电,半跪在沙发上给她吹头发,距离上次吹头发没多久,他技术没有太大长进,但是没有上次那么紧张和僵硬。
看萧章不搭理他,他就自己交代,“从你家走,我就换衣服去了楼下,我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去找程烈,或者程烈会不会来。”
停了半天,萧章没说话,他就继续交代:“我都快冻傻了,你也没下来,我觉得我快被冻死了,就在楼下跑步,想着到一点钟你要是不出来,我就回家,然后你就出来了。
我很害怕,怕你去找程烈,我就在后边跟着,如果你真上车,我也就不跟了,我认了。结果你是去买药的。“
萧章听到这里,顶着胃疼站了起来,“我现在打车就去,你抓紧认了吧!”
茅顺把她一把拉了回来,“别闹了,吹头发呢!”说着继续给她吹头发。
“我不想因为我表白,倒促成你跟他加快进度了,为了让我死心,你跟他再好上!”
萧章气得胃疼,不想说话。
“你别生气了,我今后不说过分的话了,不惹你生气,也不说喜欢你,你就当你没听见今天的话,行不行?”语气卑微到不行,像是恳求施舍的奴仆。
“不行,你说了我就听见了,不能当没听见。”
茅顺关掉吹风机,坐在沙发上,“那你说咋办?”
“接着吹头发!”萧章示意他继续吹,这次比上次还是有进步的,凉头发真的很容易感冒。
“咱俩保持距离吧,我继续照顾你到你姥回来,反正下周也到日子了,之后,你就当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
茅顺一直沉默的吹头发,摸着吹干之后,茅顺关掉了吹风机,默默的坐在沙发上。
“那你不会为了气我,马上跟程烈好吧?”
“不会,我有我的节奏,不劳您费心。”
在楼下冻了好半天,茅顺跑步的时候就在想,人果然不能太贪心,因为一个拥抱就起了贪念,本来可以循序渐进,结果现在搞得萧章草木皆兵,钥匙都交了出去,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胃还疼吗?”茅顺看着萧章嘴唇都疼得发白,估计是还没有缓解,“我姥有暖水袋,我去给你拿。”说着十分自然的拿起之前放在茶几上的钥匙,踹进了自己口袋,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都被萧章看在眼里。就像监考老师站在讲台上,下边学生都以为自己抄题的技法很高超,殊不知一丢丢小动作老师都尽收眼底。
看着茅顺卑微的态度,萧章也随他拿去了,反正最后一周,姥姥回来一切就解决了。
暖水袋被茅顺灌了七分满,还用毛巾在外边缠了一圈。
“我扶你上床。”
“不用,我自己行。”萧章甩开他的胳膊,自己躺倒床上,茅顺掀开被子,把暖水袋放在她的肚子上,又把被给她盖上。
“我住那屋,你有事喊我。”
“不用,滚回你自己家,我不用你管我。”
“那你要半夜不舒服想去医院怎么办?”
“不会,没有这种可能!”
“万一呢?”
“那我就给你打电话。”
“万一疼到打不了电话呢?”
萧章看着一本正经较真的茅顺,气得胃更疼了,“你随便吧,别在我眼前晃悠就行,别说话,听你说话我脑壳疼。”
茅顺兴奋地点点头,真是一个音都不敢发,退出门去,给她关了灯,也关了客厅灯,自己躺在章萧的床上。
这一天,茅顺患得患失,大起大落,现在再躺在这张床上,茅顺觉得和中了彩票一样幸运,现在,他的人生遭遇了新难题,得想个什么办法,怎么才能继续待在萧章的身边呢?
半夜,茅顺每隔一个小时去看一次萧章,发现她睡得很沉,好像不再疼了。天亮就是周一,他早早就起来,用电饭锅给萧章做了小米粥,煮了鸡蛋,留下个字条就去上学了。
萧章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一点,胃一点疼痛感都没有,睡得很舒服。走到餐桌,看到了茅顺的字条:“锅里有粥和蛋,我去学校了,晚上见。”
见你个大头鬼!
萧章打开电饭煲,盛了一碗粥出来,茅顺是除了爸妈第二个给她熬粥的人,第一个就是徐文。
晚上回来,茅顺跟没事儿人一样,到萧章家报道,也不停留,根本不给萧章下驱逐令的机会,说两句话立马就回家学习了。
二人一直相安无事,周三周四两天考试,周五,刘姥姥终于从美丽的三亚飞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