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期做饭风风火火的,随便炒了几个小菜,熬了个蛋花汤。苏远湛没那个厨艺,只能在旁边洗菜,最后帮着周期看着锅里的汤。
中午是周家小饭店的忙时,周边的白领人员下班会去周爸那里吃物美价廉的饭菜。周盼也在工作,所以家里这个时候人烟最少,周期也就估摸着只煮了差不多的饭。
苏远湛饭后帮望望装完鼓,他兴奋地敲了一会儿就不得其法了,怏怏地放下,又缠着周期说要去看猫。
周期这会儿也没事,遂陪着望望去刘奶奶家看看。
刘奶奶离周期家隔着几户人家,子女忙于事业,儿子出国,女儿也结婚了,家里就老两口和几只猫。
周期过去的时候,刘奶奶正在外面晒正午的太阳,几只猫也在脚边打转儿。
望望快马加鞭地跑过去,喊了声奶奶就把其中毛色最纯最黄的一只奶猫抱起来逗弄。
老人和和气气的,周期寒暄了几句,看这猫已经蛮大的了,便问:“小猫几个月了?”
“快两个月了,都断奶一周了。”刘奶奶揉揉脚下母猫油光水滑的皮毛,“你们可以抱回去了,我们老了,家养不了这么多喽。”
周期叉起小猫的前肢看了看,还以为是大胖橘呢,没想到是英短,毛色偏淡黄。不过周期不确定,问道:“刘姨,这是英短么?”
老人摸了摸小猫耳朵说:“公猫是纯种的,母猫是串串,下的崽也都是串串。”
周期叉得小猫“喵喵”叫,他放下猫道:“毛色好黄,肯定串了橘猫的种!”
苏远湛他妈也养了一只猫,他熟捻地搔着小猫下巴,那意志不坚定的小猫发出舒服的喵喵声,眼睛都眯起来了,就差在人手上打滚了。
望望也学着他的样子逗弄小猫,小猫果然发出了幸福的呼噜声。
苏远湛收回手说:“奶猫脾气挺好,比我妈养的那只布偶好多了,那只太傲娇了。”
刘奶奶:“这都断奶了,你们过几天就抱回去吧,让小猫熟悉熟悉环境。”
望望撸着猫道:“我们得去买猫粮还有猫窝。”
刘奶奶起身去屋里,边走边说:“猫窝猫粮我家都有,拿给你们。”
当下望望就激动地一跳,养了人家的猫,还拿走了猫窝猫粮,手里满当当地回去了。
苏远湛搬着个大猫窝,一到家就放客厅里,小猫自动自觉地爬进去窝着。
周期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家里的长藤椅是他的最爱,这会儿又躺上去了。
望望从窝里把猫捞出来,摆着周期肚子上让猫爬来爬去的。新来的黄弟也不认生,摇着尾巴活泼得动来动去。
周期今天穿了件蓬松的毛衣,软绵绵的,还带着长毛。小猫似乎很喜欢,一路爬到他胸口上,前爪踩来踩去,就像踩奶一样。
望望在一旁笑得牙不见眼,捉住小猫尾巴说:“黄弟别踩了,爸爸又没有胸。”
周期把黄弟挪到肚子上,它又吭次吭次地爬上来继续踩,两只爪子小心翼翼地踩,屡教不改。
望望戳戳猫毛绒绒的后背,亲昵地说:“爸爸真的没有胸给你踩。”
周期感觉来了这只猫,自己的头更大了。
黄弟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望望,喵了喵,仿佛再问:“你爸爸为什么没有胸?”
望望猫语十级,求助周期问:“黄弟嫌弃你没胸,它好像在问你为什么没有胸?”
周期摸了把望望的胸口道:“男人都没有胸。”
望望想了想,“哦”了一声,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小时候以为爸爸没胸是因为我把爸爸的奶都喝光了,后来看所有的爸爸都没胸,好像又不是那样。”
苏远湛本来坐在一旁喝水,一听见这话,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涵养,忍不住笑喷了,然而茶水呛在喉咙里难受,一个劲儿地在旁边咳嗽。
周期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骂道:“活该!”转而认真地和望望解释,“望望小时候喝的奶粉,超市里卖的婴幼儿奶粉!”
望望捏捏小猫耳朵道:“我现在知道啊,那是小时候,就有些奇怪的想法。”
苏远湛已经缓过来了,眸子里全是笑意,说:“望望的想法真是与众不同。”
周期看着他这明晃晃的嘲笑咬牙切齿,不过这也不能怪望望,从小没见过母亲。他叹息一声,这也不是他能决定的,望望注定从小没有个完整的家庭。
苏远湛猜出了他的心思,握住他搁在椅子边的右手道:“望望还小,以后有我。”
周期抬眼看着他带笑的眼睛,心里仿佛化开了一层糖浆,带着甜味儿,浓稠得齁人。
时间像倒水一样,哗啦一下,一个月就倒完了。望望的幼儿园快放假了,周期也要面临期末考了。他倒是不担心期末考,复习一下上考场就行。
苏远湛的新家最近也入住了,周期去围观了几次,装修风格变了。听说是梁敏笙帮着选的欧风,不是那种华丽丽的欧式宫廷风,反倒是那种明快、清新的风格,基调是暖白色,大块大块的明艳的色彩偶尔点缀在里面,很亮眼的撞色。
周期最喜欢的是阳台,敞亮宽阔,一眼可以看到新藤那头的商业大楼。
苏远湛也很喜欢阳台,不过他觉得阳台设计得太开了,应该装点窗帘儿,适合做点鲜为人知的事情……
苏远湛住过来最爽的就是望望,周期有时候上晚课上到六七点。一般都是周爸把望望接去店里,然后周期下课再去接回来。
这下子,苏远湛下班直接把望望接到自己家里。而且周期接望望的时候不允许他吃学校门口的垃圾食品,怕小孩子肠胃弱,要吃也是他回去做点儿。然而望望对垃圾食品眼馋好久了,趁机让苏远湛给买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