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你去哪了?”都还没有问出口,车又滴滴的按了两声喇叭,驾驶证的车窗缓缓下移,“你好余老师,我是来接您回公司的。”
余岱唇线绷的直直的,眼底还有些困惑。
司机连忙掏出公司的工作证递给他看,“我是邬秘书临时叫来的,您看看我的工作证就知道了。”
余岱没有接下工作证,但是他一眼就看到了上边的岗位上写着:司机。
但是公司里的司机一般都只负责老板的出行,为什么会来接他,难道又是老板叫他来的吗?但是老板为什么知道自己没有打到车。
他的视线下意识转向牧柏槐,随后又晃了晃脑袋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荒谬。
牧柏槐一颗海藻怎么可能会跟老板有关系。
于是两人坐上了车。
司机只负责把他们送到公司,除了在两人刚上车的时候盯着牧柏槐看了几眼,随后一句话也没有说,一脚油门直达公司大门。
余岱走出车门才透了口气,“走吧走吧,我去找李怀连问点事情,你就先去休息室歇会儿。”
“好。”
余岱揣着满肚子的疑惑推门进了李怀连办公室。李怀连此时此刻正带着眼罩躺在充气床上打呼噜。
他走上去摇了摇李怀连的肩膀,对方瞬间惊醒,迷迷糊糊的擦了下嘴边流出来的口水,睁着两只眼睛,“怎么了怎么了?”
“别睡了,问你点事情。”
李怀连把眼罩往旁边一丢,抱着胳膊靠在墙上,“问吧问吧,现在清醒了。”
余岱挪了张矮凳子坐在充气床的另一边,把口袋里的黑色卡片掏出来放在李怀连面前的桌子上,“这个是赌场大老板发的。”
寻常低等级的卡片是不允许带出赌场的,但是余岱这种却可以,做大老板身边的人有不少特权。
“今天赌场背后的人来了,我想了点办法让他信任我。他让我们去黑市买他要的实验材料,所以我猜测实验可能是他亲自着手的,但是我们总不能真的把材料给他送过去。”余岱也有些累了,活动了一下脖子。
“他既然是自己亲自来,那肯定对实验材料把控很严格,我们造假也没办法,除非有办法能让他亲自来取材料,亦或是你们能潜入他的老巢。”
但是两种方法的风险实在太大了,像闻净远这种惯于藏在暗处的人保不齐会动什么手脚,他不是好骗的人。
“或许我们可以想办法让赌场的交易进行不了,但是我们身边暂时没有能阻止这场交易的人。”
室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两人垂着眸似乎都在思考着。
最后还是李怀连先开口,“我去找一下邬秘书,问一下老板能不能帮忙,如果可以的话事情就好解决了。”
余岱这才缓了口气,“行。”
“还有没有事情,没有事情我可要睡觉了,昨晚上干了一个晚上困死了。”聊完了重要事情李怀连也恢复平常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抱着自己的小黄鸭被子打哈欠。
“老板最近回来了吗?”
“没有啊,说来也巧,自打你当时休假回来我就没有再讲过顶层的灯亮着了,每次都是邬秘书下来传信,奇怪了,出差也不能出这么久吧,到底是干啥去了啊。”
余岱闻言眼底闪过一丝迷茫,近来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他都没有发现身边已经改变的事情。
比如说为什么老板这么久没有出现,为什么自己每次打不到车都会有司机来接,为什么每次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有人在背后帮他一把。
现在想起来这些种种似乎都有些奇怪。
“你别说哈,你是不是休假那几天回去偷偷投诉公司了啊,咱不仅仅休息室被翻新了一遍,就连这个充气床都是邬秘书亲自送过来的。”李怀连指了指角落的塑料袋子,“那个是你的,你走的时候记得拿上。这充气床质量可好了,我还去查了一下呢,一张赶我买的三张床垫贵了。”
“行。”余岱没有继续想,利落的起身顺走了自己的那张床垫。
“你出来了,先吃点面包垫垫肚子吧。”牧柏槐恰好从休息室走出来,手里拿着两个包装精致的小面包。
余岱把充气床递给他,自己则是撕开面包的袋子咬了一口,装作不经意的问了句:“小槐,你没来哥这时是在什么地方啊?”
牧柏槐思绪一片空白,神经末梢在一下下颤抖着,“是发生什么了吗?”
余岱这才发觉自己的问题有多么离谱,连忙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想,“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好奇你以前是在什么地方,如果你肯告诉我的话。”
“那哥先把面包吃了吧,晚上回去我在跟你慢慢讲我以前的事情。”
余岱嚼吧嚼吧嘴里的面包,感觉有点噎。掏出手机看着某个聊天界面按下了发送键。
与此同时,邬禀看着余岱发来的消息急着在办公室里转圈圈,“这老板天天也不管,这下好了,找到我这里来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露馅的吗?”
屏幕上赫然是余岱的名字。
余老师:邬秘书,请问老板在不在公司?我有点事情需要问他。
邬禀硬着头皮敲敲打打。
余岱握着的手机叮叮的响,他抽空看了眼信息。
邬秘书:我也不清楚,我给你问问老板最近有没有时间。
五分钟后。
邬秘书:是这样的哈余老师,老板不一定有时间见他,他最近在忙一些私事。如果你的事情比较重要的话可以告诉我,我给你转达的。
余岱心里复杂极了,他回了句不用了便把手机锁屏没有再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