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无香汇报道:“那艘船上的人都在救起后服毒而亡,唯一抓住的活口已经押入大牢,暂时还没找到有用的线索。”
顾弄潮看着前方熊熊燃烧的残骸,没有回应。
梅无香斟酌道:“这些侍卫”
走得近了,言霁才发现跪地的侍卫们发着抖,怕极的模样。
今晚这事,其实也怪不着他们,想着,言霁开脱道:“皇叔,是我让他们在外面等着的。”
空中一阵难言的静默,顾弄潮这才转身,星目寒光乍现:“无论缘由为何,护主不力就是失职,应该被清理掉。”
那声音冷极,像是再说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言霁不想自己的一个决定就让这么多人葬送了性命,却在顾弄潮漠然的面容下,说不出多余的话。
在侍卫们捡起地上的毒药服下前,言霁颤抖地挤出句:“别”
他不要类似廖平的事再发生一次。
眼中浮出一层清浅剔亮的泪光,如蒙着水雾的黑曜石,清晰倒映着顾弄潮的模样:“皇叔,我认不出你,或许,我从没认识过你?”
到了这时,内心终难免生出股兔死狐悲的凄凉来。
眼前这个人,跟他在镇国王府惊鸿一睹时,天差地别。
如果顾弄潮依然是从前那般,他就是违背父皇遗愿让位归隐又何妨。
但现在的顾弄潮
太过陌生。
言霁张了张口,始终没有说出那句话——我好想你。
顾弄潮抬了抬手,侍卫们放下毒药,死里逃生地瘫软在地。
水面浮悬的花灯碎光中,顾弄潮将言霁揽进怀里,躁动□□的情绪悄然隐没,声音变得郑重温柔:“别怕。”
“只要陛下听话。”
作者有话要说:
木槿:民间唯有心意相通的人能穿对方贴身的衣物。
摩挲下巴,沉思、恍然:四舍五入他们在一起了。
木槿露出姨母笑。
言霁:?
惊心一
从飞鹤楼出来后,车帘一落下,强忍的疼痛感便争先恐后地席卷全身。顾弄潮后靠车壁,微仰着头急促地喘了口气,冷汗沿着锋利流畅的下颌线滑过,汇集下颌将落不落。
无数画面纷乱交织着闪过,鲜血与战火、恸哭与嘶吼,战死磐安关的冤魂盘绕着他撕扯,仿佛要将他一同拉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