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云舒又命人拿来笔墨纸砚,放在桌上说:“这后面都收拾布置周全妥当了,你就是测算出来今晚是个大吉的日子,马上拜堂。”
“后面?我们不在山寨里完婚?”苏乔见岳云舒向自己伸手过来,赶紧收了一身游走的内息,由她吃力地将自己扶着走到了桌边坐下,拿了笔他又说:“云舒姑娘的生辰八字可否告知?”
岳云舒从他手中夺过笔,利落地写下生辰,道:“就是你刚刚说的灵山寺,我看那几间屋子甚好,改了做新房正合适。”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今晚就完婚。”苏乔放下笔,暗自伸出手,内力汇聚于掌心,确认自己已将吸入的迷药都排出体外后,大胆又道:“佛堂受人间香火,我再大的八字,也得被压制住。”
岳云舒将信将疑地打量他:“今晚?”
“对,今晚,最好是一个时辰以后,正是良辰吉日——不知娘子兄长在何处?”
一听这称呼都变了,岳云舒忽然涨红了脸,说话也不太利索,她干咳两声道:“兄、兄长明日方归。”
苏乔再变了个遗憾的脸色,叹息道:“既是这样,那便只能等到明日才能与娘子完婚了。”
“我、我们还未成亲,你不可唤我娘子!”岳云舒像是回过神来,拍桌起身负手而立,“你今晚好好在这房中待着,休想耍花样!”
“我并没有什么花样可耍,二当家的连日奔波如此操劳,不如先好好睡一觉?”
苏乔边说,放下了茶杯,再漫不经心地活动活动手腕和脖颈,却忽然倾身出手,将岳云舒点在了原地——怕她武功高强,下手都比平时重了三分。
“你!你原来会武?!”岳云舒此时全身上下只有两个眼珠子和一张嘴能动,她又怒道:“你骗我!”
苏乔看一眼门窗,怕这动静太大引来其他山贼,袖中一把短刀倏而滑出,直接抵在了岳云舒脖颈最脆弱之处,低声笑道:“小声一点,我这匕首性子可比我性子烈多了……你那手下不知轻重下了那样重的药,我若是一介书生,和你成亲的早便是具尸体了。”
“你到底是何人?你想干什么?!”
“你不提还好,既然你提了,我倒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岳云舒垂下眼帘盯着苏乔手里的匕首,说话声音小了许多:“……你想问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你抢些俊俏的公子来,到底是想成亲,还是别有所图——别试了,我点的穴你要冲开,小命可就没了。”苏乔好意提醒,却换来她一记眼刀。
岳云舒愤恨地看着他,咬牙切齿地冷哼一声。
“看来我是说对了,你并非是真成亲——但我还有一事想不明白,你为何要派人去招惹那城主府呢?那天逃走的黑衣人你知道她是谁么?”
“你就是那天把那个小丫头救走的人?!”岳云舒紧紧盯着苏乔,细细又将他打量一遍:“是你……原来那天救走她的人是你!”
瞧着岳云舒怒不可遏的模样,苏乔愈发觉得有趣了,他舔舔嘴唇笑了笑,说:“咦,话不要说得这么好听嘛,我没想救她,是她说有条件与我交换,我才勉强把她送回了家,怎么能是救呢?”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来我云舒寨到底有何企图!”
苏乔朗声笑道:“明明你才是山贼,你竟然问我对你有何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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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占卜乔”。
6-2没想到你是个淫贼
岳云舒想想这话也有几分道理,差点被忽悠过去。好在她又极快反应过来,黑着脸对苏乔道:“既然今日我岳云舒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你干脆一点,否则等我大哥回来了,你可就跑不掉了!”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我总不至于对你一个小姑娘下手。”
岳云舒又别扭地偏过了头。
苏乔收了匕首,在手心拍了拍,仍是笑道:“看你也有几分姿色,既然这婚房都布置好了,不如我就留在这里与你完婚好了。”说着,他抬手用匕首尖挑起岳云舒胸前的一块衣料,果然听见她一声惊呼。
“你、你要干什么!”
看着她眼中惊恐的神色,苏乔也收敛了嬉皮笑脸的神情,正色道:“现在开始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便老实回答,若有半句假话,今日我便剥了你的衣服,真正做一回夫妻!”
“你卑鄙!下流!无耻!”岳云舒动弹不得,看苏乔不像是在说笑的样子,羞愤恼怒,急得眼底都要涌上一层水汽来。
苏乔挑眉:“第一个问题,上次你抓回来的白衣男子,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啊啊啊你干什么!”
岳云舒惊叫起来,苏乔顺势将刚刚解下来的她的腰带缠在了她的嘴上,低声喝道:“不准叫!”
他两手叉腰又在原地踱了几步,问岳云舒那白衣男子的姓名不过是想确认那天被抓的是不是叶君,比起这整个云舒寨的底细,他更想知道今日会不会那么不凑巧,再遇见叶君坏他的好事。
冷静片刻后,岳云舒不再叫喊也不再挣动,看样子是真被吓着了。
苏乔冷声问她:“还叫么?”
“唔唔!”
岳云舒接连摇头,苏乔便伸手解开了她嘴上缠的腰带,接着问她:“来时我听闻你这山寨里有一把绝世宝剑,剑呢?”
“剑不在我这里!”
“不在你这里总有个去处。说,放哪儿了?”
“我——我不能告诉你!”
话音刚落,她一身红衣便落在了地上。
岳云舒还来不及再次惊哭,苏乔身后的房门便被轰然推开,紧接着一道并不算陌生的声音传入他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