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把话说完,苏乔突然反手抓了他的手将他推倒在地,欺身而上吻住他,舌尖蛮横地顶进去,攻城略地让他措手不及。
其间磕到了嘴或是舌头两人都浑不在意,苏乔像是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第二次发了疯,两手死死抓住白君琰的手臂,一边伸手解他的腰带,一边喘着粗气说:“那你要我。”
“阿乔你——”白君琰心头震动,理智崩塌,但很快又掐住他的手腕制止了他。
“你为什么不要我?你不是我的琰哥吗?”苏乔眼里噙着水汽“疑惑”地望向白君琰,另一手搭在他的手上用力往外扯,继续把那腰带解开,迫切地问他:“是不是你总要离开我的?你还要走是不是?”
我是,我当然是你的琰哥。
我想要你,若是不想又怎会放任自己这么无耻地偷了这未知的身份,事实尚未查明,就这么急不可耐取而代之想与你并肩一处——
可这样的话让我如何说。
白君琰只觉一颗心也要碎在苏乔眼底的圈圈涟漪之中。他差点就要不忍再欺骗他而和盘托出,手轻抚上他的侧脸触到那陌生又熟悉的温度,又舍不得了。
他于是说:“琰哥怎会不要阿乔,我要,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要,而且再也不会离开你。”
苏乔盯着他看了片刻,又极快地冷静下来,转而低头将他腰带重新系上,小声道:“我知道。”
“那怎么还说这样的胡话。”
“你刚刚又像叶君了。”
白君琰听不出这话是不是在回答自己,他愣神的片刻苏乔已经利落起身,单手拎起了装药的背篓。
苏乔站起来摸了摸嘴角被磕破的地方,神情恢复如常,轻描淡写又说:“美人在怀不为所动,是个正人君子。”
“这么说我其实不是正人君子?——那阿乔是喜欢叶君,还是我?”白君琰顺水推舟试探问道。
“什么你啊叶君啊乱七八糟的,你分明就一个人,我刚刚是说笑的。”苏乔走在前面,弯腰又掐了一朵花扔进背篓,“美人是你,是我对你有非分之想,结果并未得逞。”
白君琰失笑,快走两步到他身侧,拎过他手里的背篓,笑说:“若非内力深厚,叶君也差点做不了君子。”
苏乔一听怔住了,立在原地看着他走出去几步才又加快步伐跟了上去,只觉这山风穿过,刮得他耳朵发烫。
两人采完药往回走,路上苏乔伸手去拉白君琰,和他牵着手,脚下放慢了许多。他眨眨眼睛只觉眼眶酸涩,疲倦感随之袭来,短促地叹息一声后,他偏过头靠在了白君琰肩上。
他声音懒散,一句话拖得很长,说得有气无力,“他跟我提起了一个人。”
白君琰问他:“什么人?刘俊才?”
“不是,他跟我提起了冯季书,你说巧不巧?”
听到胖子说起冯季书,苏乔又“被迫”回忆了一遍清城事发之时的细枝末节,终于在记忆的角落里把这个人找了出来——冯季书,原来那日在小巷里并非第一次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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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笔越来越埋不住……
43-1我与你在一处
“冯季书?永洛被死士暗杀的那人?”
“对。我原先是觉得自己管不过来这么多闲事,没空追究这么个素不相识的人到底被谁所杀,可现在看来,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白君琰若有所思地颔首,稍加思忖后问道:“方才你与我说的时候我便想问,那个身份不明的人一直要苏夫人说什么?”
“我也只猜是什么证言,从未追究过十二年前清城到底发生了什么。”苏乔指尖细细捻着一片叶子,停顿片刻又说:“有一点很奇怪,朝廷派人来是说白伯伯谋反,可先到的明明是北境驻军。”
“而且旨意下来之前,苏府上下就已经被控制。”白君琰补充他道。
“我知道爹和白伯伯都不会枉顾一城百姓的性命……”苏乔低头看一眼手心被揉烂的草药,点点头兀自喃喃着:“可白伯伯不过是个偏安一隅没有实权的郡王,也不争权夺势,到底是挡了谁的路……”
“那匠人是如何与你说起冯季书?冯季书也与清城一事有关?”
苏乔应他:“冯季书就是那日的守门人,奉命杀人灭口,最后留了我一命——竟然算是救命恩人,可惜我没能救下他。”
“救命恩人”这一层身份白君琰着实没想到。
他并不知道当年那个“白君琰”是如何将苏乔从死人堆里拉出来,也不知道在苏府到底如何惨烈的。
至于冯季书,他甚至都不知这人长什么样。
“冯季书与这工匠又是什么关系?”他于是斟酌着问。
苏乔下巴搁在他肩上,打了个哈欠,说:“冯季书手里应该是有什么把柄,被抓起来两次竟然都逃脱了。后来有人让这工匠造了机关,把他囚禁起来——我没想明白,当年是他有意放跑了我,这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为何不干脆直接杀了他,一定要把人关着?”
“那工匠也不知?”
“不知,他造完机关从刘俊才那里得了把玉钗作为回报,就带着妻子销声匿迹了。”
看他面色疲倦,白君琰向前跨出一步背对他站在他面前,不由他问便说道:“阿乔累了,来,我背。”
苏乔往他后背一拍,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背我?”
“小时候应当也背过阿乔,只是不记得了。”白君琰大胆猜测着,又反手拍拍背,示意苏乔到他背上去。
“就算小时候背过,我都多大的人了还要背……”苏乔嘟囔几句,撇撇嘴却还是趴到了白君琰背上。待白君琰背着他走出去两步,他又小声问:“背得动么?我近日可是敞开了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