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
他转身离开之时,莫清砚突然叫住了他,“苏公子,你可是要离开?”
“是,有一件很要紧的事,我必须马上去办!”
“可你身上还有伤。”
“可我现在就要去,我怕我再晚一步就——”就会又一次错失机会。
苏乔头也不回地往下跑,黑暗中他未能看清脚下的路,不小心差点与不知何时出现的凌忆挽撞上。
凌忆挽皱眉看着他,见他神色匆忙,问道:“你这是打算往哪儿去啊?”
“你是谁?”
“我?我救了你的命。”凌忆挽后退一步上下打量他,语气些许惊讶说:“你这就没事了?”
苏乔也抬起手臂看看自己,疑惑道:“我应该有事吗?”
“据说你是被恶人剑打伤,那可是恶人剑顾初鸿啊,怎么会好这么快呢?你真不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浑身都不舒服。”苏乔无意多言,抬腿便要走,他堪堪迈出去一步就被点在了原地。
凌忆挽拍拍手不悦道:“冒冒失失的臭小子!救了你不曾得一句感谢,还如此不耐烦?——你跑啊,接着跑。”
苏乔试着冲破穴道,却只觉被点之处一阵酸麻,不仅穴道没冲开,内息反倒因此陷入紊乱。他咬着牙,眼珠子随着凌忆挽转动,咬牙道:“前辈相救之恩没齿难忘,还请前辈高抬贵手。”
“行,那你在这儿站会儿。”
凌忆挽抱着手臂踏上几级台阶,抬头看着亭中的身影,顾不上身后叽叽喳喳念叨的苏乔,问莫清砚道:“莫少侠,我来一是看看你强势如何,二是想问问在后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开门见山,也不打算藏着掖着——本来见莫清砚一剑捅死卓建松就让她觉得不大对劲,再联想到这师兄弟二人看上去并不像那么回事,她猜想必然有一些“真相”是刻意隐瞒了的。
莫清砚仍是十分有礼数地抱拳行礼,而后平静道:“多谢前辈关心,晚辈的伤并无大碍。”
“没事就好,那后山到底是什么情形?怎么姓叶那小子还中蛊了呢?有西域人?”
苏乔一愣,内息也“安分”下来。知道自己跑不了,他干脆屏息凝神仔细听着身后两人的对话。
莫清砚细细思索片刻,回应凌忆挽道:“我与叶公子赶到后山禁地之时,禁地剑阵已破,担心掌门出事,我们便直接进去了。但那时掌门已经不在里面,听到外面有动静,我们本来是立刻出去,却被恶人剑顾初鸿缠住,叶公子说他暂可应付,我便独自出了密室,带着几位弟子追着黑衣人去了后面的树林。”
“在密室里发生了什么,莫少侠一无所知?”
“这……我们赶回密室之时——”
“我知道!”
苏乔急促应道,凌忆挽于是转个身走到他面前去,似笑非笑地问他:“你知道?”
“我去的时候,叶君告诉我他中迷药了。”
“迷药,那怎么可——”凌忆挽说着说着又想起来哪里不太对,她原地踱了几步,兀自说:“卓建松是来找你们凤台寻仇,如果顾初鸿是他找的帮手,那你们掌门都不在那里面,顾初鸿留在那儿干什么?”
这一点苏乔也一直没想明白,尤其是顾初鸿对着叶君说的那句“你非死不可”,他沉默着,脑子里飞快闪过无数种可能性,却又被一一推翻。
凌忆挽转身又问莫清砚:“你为何要一剑杀了卓建松?你应该知道,凭他一人之力,是不可能干出这些事的。”
莫清砚立刻明白过来自己这是染上了“嫌疑”,他渐渐握紧拳头,低声道:“卓建柏曾经与天云教里应外合抓走——抓走了师弟,我没办法让他哥哥继续活着,再……”
“我懂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凌忆挽琢磨琢磨这也算得上是个理由,心知凤台的“家事”她也插不了手,再转身一手搭上苏乔的肩,道:“那你呢,你刚刚着急忙慌的,是要干什么去?”
苏乔只大概猜到凌忆挽是个医术了得的前辈,从飞星谷来,旁的一概不知。他余光瞥一眼身后,谨慎道:“离家多日,未曾向师父汇报行踪……”
“哎等一下——”凌忆挽这才注意到漏掉了一个很重要的“证人”,她一拍手,根本没理会苏乔那不靠谱的说法,接着问莫清砚:“顾初鸿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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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没用的“知识点”:阿乔总共只见了阁主两次哈,记不得实属正常。
早上那一更本来是定时结果点错了请大家吃了个早餐……
27-1你守他一晚上
“他……他被别人带走了。”
“被人带走了?”
“若不是那几位解围,今日恐怕是……”
凌忆挽抬手起来手指晃了晃,恍然道:“那几位是不是有个红衣女子?”
莫清砚颔首:“是的。”
凌忆挽听了摇摇头:“酒娘没说要来凤台啊,她怎么出现得那么及时?——这个唐阁主又在搞什么鬼啊……”她又抱着手臂翻来覆去地想,本来江星辰的出现就让她倍感意外,怎么酒娘也来了?
不过最让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他们会来得那么刚好,而又要“救”走苏乔呢?
苏乔也没想明白,自己竟然是被酒娘带人救的。他仔细想顾初鸿莫名其妙的那句“唐昀的徒弟”,思绪随着凌忆挽的脚步声变化忽远忽近。他不由得向下瞥一眼自己的两条腿——难道那真是踏月逐云?唐昀的成名武林绝学?
凌忆挽盯着远处高挂的月亮看了一会儿,不断念叨着:“恶人剑……恶人剑顾初鸿,他怎么可能去帮卓建松那样的无名之辈与整个凤台为敌呢?假如他只是闲得无聊去挑衅方莫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