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戚韫笛循循善诱开始反向画饼:“如果任务停滞在这里,你也很为难的吧?”
系统的沉默震耳欲聋。
“不如这样,你可以提一个关于装修的任务,这样我既可以推进谢流光老师的任务,又装修了夜校,岂不是一举两得?”戚韫笛盘算着,反正自己的下一步计划就是粉刷墙壁了。
系统逐渐被说服,屈辱的发布了新任务:“成功装修校园,即可获得非遗教师们的外出权一次。”
戚韫笛对这个说法十分满意,毕竟成功装修校园是一个很含糊的概念。
装修嘛,性价比最高的就是粉刷墙壁。
戚韫笛当即电话联系了本地的商家。
对边之人听见电话里是个年轻女生,又需要大量的乳胶漆,立刻狮子大张口起来:“我们这里的漆特别好,我们又离你们学校很近,都是邻居,便宜点卖给你们啦,四百五一桶。”
戚韫笛挑眉,杀熟这种手段她屡见不鲜,于是熟练的砍价:“外墙乳胶漆确实是比内墙要贵一些,但是这个价格也不合适哦。咱们家的环保级别检测报告是哪里出具的?甲醛和苯的含量是多少?五升容量下重量是多少啊?算啦,我明天过去一趟吧,还得看看具体气味和手感。”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一顿,没想到竟然倒霉遇到了行家,只能悻悻说:“那你明天过来吧。”
第二日,戚韫笛顺利砍了价,又和商家成功抹了运费,将乳胶漆运到了学校里。
邯水市经济发达,人工费用昂贵。看着成堆的乳胶漆桶,戚韫笛为了省钱,决定自己开始刷墙。
只是和上次一样,她得找些帮手。
重夷听到刷完墙就可以外出,对此兴致勃勃十分配合。
谢流光依然缩在自己的屋子里病殃殃地躺着。
时戎更是神出鬼没,完全找不到人。
戚韫笛只好和重夷先开始干活,她从仓库里找到废弃的塑料袋,围着小白楼铺一圈,以免油漆飞溅到地上。
整座小白楼历经风雨,墙面出现了大面积的裂缝,墙皮粗糙不平,戚韫笛买了许多的补墙膏开始打算补墙。
两人分工后倒也干的很是迅速,重夷负责上半部分,戚韫笛负责下半部分。
于是学校里可以见到漂浮在空中,脑袋上还顶着报纸折成的帽子的人正在上上下下的刷墙,那人身形只有孩子大小,看起来很是诡异。
戚韫笛忍不住打趣:“你现在这个样子,放在走进科学里,高低得讲个三集。”
重夷眨眨眼,也哧哧的笑了起来。
光是修补墙面,就花去了两人整整一天的时间。
第二日一早,她们按计划开始打磨墙壁。
戚韫笛正在给重夷做防护,时戎恰好路过,犹豫片刻停下了步子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戚韫笛两眼放光:“时戎大神!来帮忙!”
她一把拉过时戎,对方虽然脸上是不情愿的神色,但还是乖乖站在原地听她的指示。
戚韫笛拿出一个防护口罩递给他:“打磨墙壁时会有无数细小的粉尘颗粒呼吸入肺,你戴上这个吧。”
大概是因为之前从未接触过这种医学口罩,时戎的动作和方才的重夷一样笨拙,将自己的脸勒出了印子都没能戴上。
戚韫笛看了半天,踮起脚尖将时戎的口罩摘下来,又将双臂从他的脖子绕过去,仔仔细细的绑好系带。
时戎整个人僵在原地,戚韫笛靠得很近,他低头的时候可以看到她黑而长的睫毛忽闪,一下下眨着,让他心神不宁。
甚至在靠的最近的那个瞬间,他感受到她的睫毛戳在了他的脸上,有些硬,但弯曲的弧度带来皮肤的一阵战栗。时戎耳朵宛如被烧红的云,他几乎是应激般后退一大步,高喊着:“你做什么!”
戚韫笛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也退了一步礼貌的摆手:“抱歉,我以为你需要帮助。”
时戎强忍着发火的冲动,压下心底的怪异,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头套戴上,随后转身拿过砂纸走远了。
三人干起活来果然快了许多。
第四天时,戚韫笛和重夷都已经有些疲惫,戚韫笛一想到自己这么辛苦都是因为谢流光软硬不吃,当即决定去把谢流光叫起来。
谢流光依然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听到门外有声音,他许久未进食的嗓音低哑:“不必再白费口舌了,我是不会与你们为伍的。”
戚韫笛闻言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他面前。
谢流光呆呆地看着,愣神片刻,忽然冲上去一把抢过照片。
戚韫笛被他撞的一个踉跄,嘴角含着意料之中的笑意:“这下你愿意出去和我出去了吗?等干完活,我就带你去见你的族人。”
那是一张翠鸟的高清照片。
午后的夕阳褪去后在谢流光的脸上投下一片阴翳,两人对视而望,最终是谢流光率先偏开了头。
他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先说清楚,这张照片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戚韫笛看他的神色便知道对方又在怀疑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不由心中腹诽。
哪里来的照片?当然是搜索出来的,尼康大佬们最喜欢拍摄的鸟类之一就是羽毛艳丽,娇小敏捷的翠鸟。
戚韫笛面上不显,只认真的看着他:“只要你和我去干活,我就告诉你。”
谢流光咬牙:“狡诈。”
即使眼前的女人行事阴险,但为了探寻出那张照片背后的事,他还是站起了身。
因为连日拒绝进食,伤口又得不到处理,谢流光的脸色几乎算得上惨白。但即使如此,他微微震颤的睫毛,强忍着痛苦的神色,依然让他身上有股病骨支离的脆弱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