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都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庄杨要抢在泉冶前面,这孙子每次一个人去办事,准弄一身伤回来,好好的身体多了那么多补丁块,看的让人心疼。
何序看着面前的红灯想起件事来。
“哦对庄哥,你和那个叫泉冶的嫌疑人很熟吗?”
庄杨看着何序:“很熟是多熟?”
何序察觉出庄杨语气中的不悦,立刻摇头:“不是我说的,是临走的时候付队问我的,他问我小庄是不是和那个泉冶很熟……”
庄杨想了一会儿。
他亲吻过泉冶身上的痣,拥他入怀,看过对方落寞的脸还有哭红的双眼,的确是可以用亲密来形容的关系,遗憾的是,细算下来,他们之间也许从未坦诚相见过一刻。
方诚所在的小区的确老旧,甚至连队里的车都开不进去。
何序没办法,只能把车停在路边。
敲门之前,庄杨留了个心眼,暗自打开了录音笔。
方诚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真丝睡衣,没了平日里见到的西装加持,他看起来更加年轻,似乎对庄杨和何序的到访并不意外,颇为友好的招呼两个人进来。
庄杨没隐藏,直接开门见山:“方律师好像对我们来并不意外。”
方诚转身倒了杯茶给两人,坐在了老旧的沙发椅上笑道:“二位是为了傅彬的事儿来的吗?”
作者有话说:
剧情加速推进中…………
顺带说一下,这个尤屹是【隔靴搔痒】里的受,而这本的时间线是在【隔】之前。
(下)
律师起源于古罗马,中国古代被称为讼师,佛教中,律师指的是熟知戒律并能向人解说的人。
而初次提到律师则是在清末的典法中。
这类人能时刻保持头脑清晰,思路明确,并且能在短时间内作出最正确的反应,抓住重点,并取得最有利于自己的言论,是审判场上最锋利的一把刀子。
他们大都理智又冷静。
庄杨想不明白为什么照片中的方诚要对另一个人屈服,下跪。
何序那边正打开笔记本对方诚进行照例问询。
庄杨站在客厅中央看着墙上摆着的那副名人作画,橙色的太阳从海平面上冒出半个拱形,海天一线,画风精湛,色彩搭配完美,精致的让人挪不开眼。
方诚顺着庄杨的目光看过去,起身走到画旁,得意道:“这日出画的很美对吧。”
庄杨摸了摸深棕色的画框,道:“是啊,我一个外行都觉得画的不错,方律师有收集名人字画这个爱好吗?”
“谈不上什么爱好。”方诚将被庄杨弄歪的画框摆正:“在国外拍卖会的时候看到觉得合眼缘,就随手买下来了。”
庄杨笑笑:“也是,方律师随便接接案子就能买下来,的确是顺手的事。”
方诚皮笑肉不笑的寒暄两句,泡了壶茶。
“喝点茶润润喉?”他介绍道:“不是什么名贵的茶,也是随便买的,二位警官别嫌弃。”
那个茶叶品种庄杨见过,听说每年就产那么一小点儿,很少在市面上流通。
庄杨不知道方诚是有意还是无意,好像总在给自己展露出‘富有’的人设。
方诚的家里非常干净整洁,和这个老旧小区的外围风格相差甚远。
他似乎不喜欢在家中看到墙壁的存在,除了必要的承重墙之外,在这间房子里看不到一堵墙,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开间,并且家具也非常有限,感觉就像是在这个房子里你找不到一样多余的东西,换句话说,站在玄关门口,便可以将屋内的情况一览无遗。
这样做应该不是为了走现在流行的极简风格,庄杨大概能猜到一二。
家具有双不弄单,这是赌徒的自我迷信。
还有一点就是,方诚惜命,或者说,他怕死。
他需要在回家的时候一眼看清屋内的全貌。
现在庄杨想明白为什么方诚会对照片上的人下跪了。
何序那边的进度和庄杨预想的一样,方诚早有准备,他已经想好了非常完美的说辞来应对警方的调查,滴水不漏。
“方诚承认和徐彦有来往。”何序摇头道:“但是都是些工作上的往来,他说徐彦和上一家医院有一些经济纠纷,所以找到自己为他辩护,还给我出示了相关案件的资料,说的我哑口无言,庄哥,你说会不会我们的方向错了,其实徐彦和方诚都和整件事无关?”
庄杨道:“那照片呢,照片他怎么解释的。”
何序耸了耸肩:“方诚说,忘了,他说不记得照片上的人是谁,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那样做,总之,再深问下去,就是忘了。”
庄杨冷笑声:“徐彦从上一家医院离职是在十年前,我们将时间段缩短,就算是五年前他和医院产生了经济纠纷,方诚能把一个积年旧辩护案的资料立刻拿给你看,但是忘了一张自己失去尊严下跪的照片,你觉得这合理么?”
何序摇摇头,显然不合理,但是自己又说不出什么来。
下楼的时候何序有点受伤,丧着脸,塌着肩膀,一副被人抽干脑髓的精神面貌,上了车也一直在揉脸叹气,庄杨示意他去副驾驶休息,自己来开车。
何序突然想起什么,猛然道:“庄哥,我感觉我把那张照片拿给方诚看的时候,他挺意外的,就好像是没有想到我们会有这个照片一样,有点……慌?”
庄杨一本正经道:“刚刚你说,问什么方诚都对答如流,唯独这个照片他用‘忘了’来搪塞,这当然是意外的表现,而且我们那张照片是从傅彬的旧手机里复原找到的,傅彬在国外出事,肯定和方诚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