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冶打了个哈欠:“我睡了多久,安宜呢,还没来么?”
庄杨看了泉冶一眼,很自然的伸手将泉冶后脑勺起立的头发抚平:“我给他发了地址。”
“不是说好了去接他?”泉冶靠在厨房的墙壁上看着庄杨手里的虾,皱眉道:“他学校离这太远了,坐地铁单程要两个小时。”
庄杨露出‘你以为我不想去的表情’,无奈道:“他说自己过来。”
泉冶这才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
庄杨在锅里倒了一点油,冷锅热油,然后把刚刚剪掉的虾头小心的放进锅内,肥美新鲜的虾头和热油充分接触,虾的鲜香瞬间涌进鼻腔,等到虾头两面酥脆,锅中留油,虾头用筷子夹出,再将刚刚处理好控干水分的虾倒进锅内。
泉冶没忍住,深深的吸了两口,他觉得自己饿了。
大概是自己的眼神太过露骨,庄杨浇汁的时候回头看了眼泉冶,忍不住调侃道:“要尝一个吗?”
泉冶摸摸鼻子摇摇头:“我海鲜过敏,站这儿闻闻就行了……”
庄杨愣了愣:“你怎么从来没说过,上次还……”
他记得上次安宜过生日,泉冶点了一桌子的海鲜。
泉冶无奈的看着庄杨盘子里的几只螃蟹和龙虾,从冰箱里拿出两袋青菜放在水龙头下面冲着。
“哦,安宜喜欢吃海鲜,哈哈,他上辈子肯定是个鲸鱼,就喜欢吃这些玩意。”泉冶抓了抓脸,笑道:“你知道么,这小子小时候特别坏,知道我海鲜过敏,偷偷在我水杯里加了鱼汤,害得我浑身起小疙瘩,半夜去急诊输液。”
庄杨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泉冶。
“后来呢。”他道:“你揍他解气了?”
“怎么可能?”泉冶摆摆手:“那可是我弟弟,我舍不得打他,说两句过过嘴瘾就行了。”
庄杨道:“你比安宜大几岁?”
泉冶洗着手里的青菜,没加思考下意识道:“十八个月。”
将洗好的青菜放在盘子里,泉冶又在锅里倒了点油。
“庄杨,我可告诉你啊,以后你俩真在一起了,不能欺负他知道么?”泉冶装腔作势的那锅铲指向庄杨道:“我都舍不得骂他,你更不行。”
这会的泉冶穿着和自己一样的家居服,头发柔软又散乱,眉眼笑的弯弯的,像是个涉世未深的青年,完全无法将几个小时前,和自己在赌场地下室里叫嚣,喜欢使用暴力的人联系在一起,庄杨意识到他是真的很爱他的家人。
至于下午为什么会选择抱泉冶上楼,庄杨只能尽力的说服自己,是因为自己的腿被他趟麻了,而为什么没有选择叫醒他,庄杨告诉自己,也许是怕泉冶醒了太吵。
会吵的自己‘心烦’。
庄杨收到何序微信的时候,那道油焖大虾刚刚出锅。
泉冶看着庄杨的脸色不太好,问了句:“怎么了?”
庄杨将手机扔在一边,皱眉道:“你还记得那个快递公司的卢总吗?”
泉冶不明所以的点点头,有点得意的样子:“当然记得,还是我把他拉下水送进去的,而且他不是还交待了点宋明的情况,也算帮到你们了。”
庄杨看向泉冶道:“他在监狱里被人捅死了。”
作者有话说:
来点小温情。
受其实是个爱弟爱妹党哈哈哈。
攻在给自己洗脑,洗脑我没被他吸引2333
26日修改建议重新阅读
泉冶有一阵子没有听到卢总这个名字了。
以至于庄杨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的几秒钟,泉冶还反应了一会儿。
“……死了?”泉冶拿着锅铲的手停在半空中,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庄杨:“是什么人做的?”
庄杨低头关了火,背靠在厨房的大理石台面上,平静的看着泉冶。
“何序说是监狱暴力纠纷,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被同屋的狱友用圆珠笔芯刺破了喉咙。”
泉冶冷笑声:“这是理由是不是有点牵强,你信吗?”
庄杨摇摇头:“圆珠笔芯是不可能带进监狱的,而且姓卢的没有胆量在监狱里打架,他还有家人,他不想作死连累他们。”
他走进客厅,从桌子上拿了支香烟夹在指尖点燃。
当初队里成立这个小组是为了十八公的洗钱案临时从各个队抽调人手,七拼八凑的组员,后来打算从宋明入手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对方另外的非法交易,虽说这原本就是个战线不短的案子,可卢总死了,庄杨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挫败感,他觉得他被人拉着脖领,抢在了前面。
泉冶靠在玻璃窗上看着庄杨,梳理道:“简单来说,卢总死亡的受益人目前有两位,一位就是还在拘留所的宋明,在我假设你们警队内部没有老鼠的前提下,最有可能动手的就是另一位……”
另一个就是那位从未露过面,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的十八公。
庄杨低头掂了掂烟灰:“卢总交待的情况并不多,他连自己的上家是宋明都不知道,最多也就是牵涉出宋明而已,根本威胁不到十八公,如果人真是他动得,那他的目的只有一个。”
泉冶挑眉道:“十八公想保宋明,就和他十年前杀了人找宋明顶包一样,他想给宋明透露一个信息,只要你别乱说话,这一次我还会保你。”
庄杨笑笑,将香烟夹在指尖看着不断掉落在烟灰缸中的烟灰,看来自己向外故意放出宋明被缉毒队抓的消息的确让十八公跳了脚。
泉冶提醒道:“你五天之后就要放人的。虽然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宋明参与了非法交易,可是你们还没有实证,宋明的货在哪你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