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时间太赶,打扫得不够仔细,方夏打了水来,把柜子的边边角角都擦了一遍又把卧室和客厅的窗帘都拆下来洗好晾起来。
打扫完,方夏又出了一趟门,去附近的超市采购了一些生活用品回来。
全部收拾完,方夏见时间还早,就没坐公交车,慢慢走路过去。
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街边的绿化树也长出了新叶,风吹在脸上,柔和又温暖。
搬了新家,方夏心里高兴,上起班来也不再像前几天那样愁眉不展。
晚上十点,方夏换了衣服下班。
走出店门,就看见等在路边的陈槐。
她小跑着扑过去,陈槐搂住她的腰,将人揽在怀里。
他捧起她的小脸,左看右看。
方夏被他看得不自在,偏过头去:“干嘛一直看着我?”
“我看,你好像比前两天开心了些。”他摸着她的脑袋,“开心就好,我就怕,搬出来住了你还是不开心。”
陈槐拿了头盔递给她:“走,回家吧。”
似乎是第一次对方夏说“回家”这样的字眼,说出口时,陈槐自己都是一怔,觉得新奇,也觉得温暖。
十八岁,本该还是做梦的年纪。
但有人却早已尝遍了辛酸苦楚,尝试用稚嫩的肩膀去支撑起自己的小家。
那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家。
“对了,”陈槐跟方夏说,“我买了菜和调料,明天早上可以做早饭给你吃了。”
“做什么饭啊?”方夏还没有吃过陈槐做的饭,很是好奇。
“鸡蛋面怎么样?”
“好!”
方夏戴好头盔,坐上摩托车,圈住陈槐的腰:“我坐好啦!”
“那就出发!”陈槐启动车子,踩下油门。
摩托车穿梭在城市的柏油路上,开过红绿灯的路口,载着两个早已无家可归的少年回到他们俩为自己搭建起的小窝。
楼梯间的声控灯大概是坏了,不管怎么跺脚都不见亮。
陈槐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牵着方夏上楼。
“怕不怕黑?”
方夏说:“不怕。”
她走过夜路。
很小的时候,那时村里还没多少人有手电筒,大多数时间都是点个火把照明。
月光忽明忽暗,她趴在外婆背上,听外婆给她讲故事。
听外婆说:“幺幺不怕,马上就到家了。”
后来上了学,回家晚,摸黑走夜路更是常有的事。
起初还有些害怕,但时间长了,习惯之后,方夏就不怕黑了。
回到家里,差不多十点半了。
陈槐把门关上,反锁好,跟方夏说:“热水器已经修好了,应该不会再出冷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