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梳着丫髻,衣着素雅的小姑娘正钻在皮影戏台前看得津津有味,而那个除了在父亲面前外,就从没有什么表情的红绡公子,竟然坐在那个丫头的身边怔怔地望着她出神。
太诡异了!
“看起来,红绡公子看上了那丫头。”锦衣男子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问道:“那丫头是王爷府上的么?”
楚玉哼了一声,没有答他。
子高回道:“方爵爷,那女子现在是七夫人的侍女。”
那位方爵爷笑道:“看来府上对侍女的管束很宽松啊!此女也真有手段,连红绡公子都敢招惹,还真让她给招惹上了。”
“少废话!”楚玉冷冷地横了他一眼,吓得姓方的连忙闭嘴。
另一个童子道:“吉时快到了,白云观的道士们大约已经全部准备妥当。”
“先去道观。”楚玉压下了心底腾腾升起的怒火,当先出了雅室。
方爵爷傻了眼,望了望子高:“小哥,我什么话说错了么?”
子高搔搔头,道:“王爷大约是见了红绡公子就上火,大庭广众的,又不好出面。”
大年三十了,祝所有的亲新年万事顺利,心想事成,一整年里都有愉快的心情!
五八擂台比武
泠然和红绡对楼头的事浑然不觉,她看了一会,也就没了兴头,起身拉起红绡公子换地方。
走了没多远,就听见前面锣鼓喧天,三岔路口处,挤了数百人。
远远看见一个高台,上中下都挂了条幅,台上似乎有几个人在翻滚跳跃。
“咦!在演武戏吗?”泠然转头询问。
红绡摇头:“是擂台比武,你也没看过?”
“真正的擂台比武我确实没看过。”泠然心道:在电视里倒是经常看见,且去看看真功夫,拉着红绡一路挤了进去。
也不知红绡使了什么法子,泠然挤得一点也不费力,只要她钻过去的地方他的手轻轻往前一探,前头的人总是不经意地流水般让开了。
刚来到台前,只见台上一个赤膊的汉子正被一个蓝布袍的道士飞起一脚踢了下来。那汉子块头不小,众人纷纷避让,泠然就看见那家伙乌云盖顶一般砸了过来。
她惊叫一声,红绡公子一转,已挡在她的身前,右手倏地一展,一把抓住那汉子,手臂微旋,就好似轻轻拨弄着乐器一般,那大块头就在他手上飞速地旋转起来,“啊!”地一声被他送回到台上,一个筋斗稳稳落到地上,那人还惊魂未定(也许是转晕了头),举目四处乱看。
“好!好功夫!”
台下顿时欢声雷动。
泠然也激动地鼓起掌来。
台上那个二十几岁模样的蓝袍道士站到台前,向着红绡一拱手道:“这位公子好俊的功夫,贫道自幼在青城山习武,自去岁初,一路进京,由于盘费不济,便摆擂过来,从未遭逢敌手。到了京城本想投奔朝廷,还俗效命,谁知入仕无门,故今日借这方宝地一展身手,望有能人志士看中贫道的身手,为我举荐,感激不尽。”
红绡公子道:“你看错人了。”回身拉住泠然的手就想离开。
“公子请留步!”道士叫了起来,“贫道打遍半个中原,从未遇到过公子这样的高人,还请公子不吝赐教!”
泠然倒想看看红绡公子是啥身手,不过回头见他脸色并不愉快,知他必然是不屑于当街与人动手,也就不说什么,随着他往外走。
“公子莫非是怕出丑?贫道可以让你三招!”台上道士大声喊。
周围的人开始起哄,前面的人甚至想拦住他们的去路。
中国人看热闹的那份心真是古今相同啊!连泠然都有了一点怒气,要是红绡公子真的打不过那道士,上去了该多丢脸!人家不愿意打架又没有什么错!
人们潮水般地挤了上来,泠然踮起脚贴到他耳朵边问道:“公子,你打得过那个臭道士吗?”
红绡公子不禁莞尔,转脸问道:“你说呢?”
泠然看了下他的面色,从所未见笑盈盈的,这当然是高手笃定、胸有成竹的表情了,她顿时兴奋了起来,一只手粉拳一握,道:“教训他!太狂妄了!”
红绡公子想了一想,道了声:“好。”
泠然只觉得眼前一花,红绡已落到擂台上。
台下人像疯了一般狂叫狂喊,街四周的人都涌了过来。
那道士咬着牙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红绡一番,大声问道:“公子是要比拳脚还是比兵器?”
泠然看到台内还站着几个道士甚至道姑,都挤在一侧虎视眈眈地盯着红绡,不禁担心他们在一边会施暗算,电视上看多了不是?连忙紧紧盯着那一伙人。
“悉听尊便。”红绡公子淡淡回答。
“贫道练的是金钟罩铁布衫,看公子文弱娇美,不如只比拳脚便了,否则让台下这么多看客说贫道欺负人!”
“金钟罩铁布衫?”红绡公子负手站着,唇边似有讥诮之意,“你用兵器,我徒手就可。”
“小子太狂妄!”道士骂了一句,心想此人虽然生得如此出众,衣着不凡,但没见他有随从,必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人家的,心念到此,也没有去拿兵器,两手成爪状,一个矮身就纵了过来。
红绡公子单手轻轻撩起褶边的绣袍,露出里头洁白的胡裤和白色的缎靴来,见那道士猛虎一般扑了过来,抬起一脚,只听“砰”地一声,那道士已经飞了出去,比扑上来的速度更快。
这一脚如风如电,明明可以看见他无比潇洒地出脚,但是那个道士就是躲避不开,痛呼一声落在台上,赶紧爬了起来,往旁边踉跄了几步,勉强才立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