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矜月给家里人敬完酒,搜刮完红包,然后马不停蹄地去她那儿。宋惊晚独自坐在餐馆的靠窗座位,点了满满一桌菜,吃得挺投入,但有股说不出的可怜劲儿,梁矜月拉开椅子,顺手牵羊走了一块榴莲酥。
“想起以前初中的除夕,我们都来这家饭馆,几年过去了你还是没变。”她感慨:“那时候你和无恙都不在家过除夕,来得早,我最后才到只能吃你们的残羹剩饭了,今天终于可以吃新鲜”
宋惊晚握筷子的手一滞,梁矜月后知后觉提及了伤心往事,打嘴:“你当我没说。”
“没事。”她继续吃菜。
提起崔无恙后,两人都没再说话,梁矜月心有旁骛地饮完汤,悄悄瞥她一眼,好朋友同样心不在焉。“那个谁,谌降呢?”梁矜月新开了话题,“叫他出来一起吃呗。”
宋惊晚:“他不在荔城。”
“哦回老家过年了是吧,可惜可惜欸你要不要给他发个新年快乐?”
“为什么。”
“你们不会从来没发过吧,我都群发给所有同学的,你不懂,这是我唯一能和我的crh交流上的途径,所以我每年都很期待过年的。”
“你和你crh的聊天记录就每年互发新年快乐???”
“还有中秋快乐国庆快乐。”
“我和谌降都没发过。”宋惊晚回答,“去年过年他在家,我们碰面直接说了。”
梁矜月抱拳:“对不起,忘了你们小情侣是邻居,出个门就能遇到,还用什么社交软件。”无限好文,尽在
不过
她问,今年他不在,你就不想知道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在干什么吗。
“我不想他。”
女孩叉走最后一块榴莲酥。
“少来,你嘴角都能挂油瓶了,你不想他万一他想你呢?再万一谌降正在被家里人催着相亲!指腹为婚!哇你这还不查查岗。”
指腹为婚也太神经质了。“我又不是他女朋友,查什么岗。”
“据说,谁先在除夕夜给对方问候第一句新年祝福,那个人在新的一年里就会事事高他一头。”见激将法没用,梁矜月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宋惊晚皱眉:“有这说法?”
“是啊!”
挺诱人的。宋惊晚半信半疑地掏出手机,手指悬在微信语音通话的上方,在犹豫,梁矜月趁热打铁地怂恿:“打吧!”好歹谌降能转移你的注意力,便不会想起曾经我们和无恙了,怪难过的。
“打电话吧。”宋惊晚转进通讯录寻找谌降的电话号码,点击绿色按键,几声忙音后对面接通,但还没说话呢,宋惊晚猛地掐断。
“谌降应该在和家人吃饭,”女孩低下头,“团圆的时候,我干嘛打扰他。”
除夕夜留着守岁的传统,梁矜月昨晚和她熬到凌晨两点,最后睡在她家的。清早不晓得几点,宋惊晚被敲门声喊醒,她睡眠极浅所以容易醒,反观梁矜月,雷打不动。女孩趿拉拖鞋去开门,边揉着眼睛,视线从地面慢慢的往上移,直到他的脸逐帧逐帧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