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祁燁低低罵了一句,準備若無其事地重躺回去,結果一回頭,才發現鄭樊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用一隻手撐著腦袋看他。
「臥槽!」
「睡得好嗎?」
「好個屁,怎麼這麼疼啊,比第一回還疼……」
祁燁皺著眉頭,被嚇到的一瞬間往後挪了一點,結果疼得他五官都變形了。
鄭樊笑了笑,伸出空閒的那隻手拿過他的手腕在唇邊吻了一下,眉眼含春地看著他。
「因為這就是第一次啊。」
有一瞬間,祁燁是沒反應過來的,但是伴隨著那人眼裡逐漸加深的確定以及肯定,他臉上的驚愕被無限放大了。
「你,你再說一遍!」
「你要是喜歡聽,我再說十遍也行。」
鄭樊抓著他手腕的那隻手一用力,就把他拉進了懷裡,祁燁還想掙扎,但是實在太疼了,一動都不敢動的那種疼。
「我說,這本來就是第一次,你不知道嗎?」
他擰緊眉頭看著鄭樊,每一個入耳的音節都帶著凌遲般的痛苦。
「臥槽,你他媽誆我呢!」
祁燁一把推開他,像是什麼受了潮的爆竹,在某一個瞬間被烘乾,又因為溫度的升高炸裂。
鄭樊含著笑看他,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把他重推回原來的位置。
祁燁的手腕都被他緊緊攥著,只能看著他欺身壓上來,和昨天最初的溫存不同,鄭樊幾乎把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在了腰腹上,什麼都沒幹,只是壓得他腰疼。
祁燁倒抽著冷氣,實在疼得厲害,眼淚不自覺地湧出來。
「還記得你昨天問過我什麼嗎?」
溫熱的舌尖舔落了他眼角的兩滴淚,祁燁疼的說不出話,只能大睜著眼看他,恐懼隱藏在憤怒之後。
「你猜對了,我是故意把Rudo1f弄回來的。」
「為什麼?」
祁燁幾乎是咬著牙問出這一句,鋼筆那件事以後,他對自己和沈皖江之間早就不抱有希望了,最大的退步就是希望他能好好的,和程瑾逸好好的。
眼看著所有的事情都要圓滿了,偏偏這時候殺出來一個Rudo1f,程瑾逸甚至為了這個人把沈皖江送出國,他早該想到裡面有問題,但沒想到問題會在這。
「為什麼?」
他又問了一遍,被桎梏住的手腕使勁兒動了幾下。
「因為你。」
鄭樊俯下身,嘆息聲里飄出三個字來。
「我?因為我喜歡他?是嗎?」
鄭樊沒有說話,怔怔地看著他。
良久,才搖了搖頭。
「因為你,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