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然听到这,惊讶地双眸圆睁,直盯着戚惟杰。
他是什么意思?
戚惟杰再次握紧柳嫣然,真挚深情而略带哽咽地继续说道:
“当你摔下楼的刹那,我的心被掏空了,我以为我失去了你和孩子,我惊慌害怕地躲起来,把自己泡在酒精里——不敢面对残酷的事实,而这种椎心刺骨的感受,是从来没有过的。”
她是不是在作梦?她的丈夫是不是在告诉她……她的心狂跳着、等待着……
“是的,我不再迷失了,我终於找到情感的归宿了。是的,是你和孩子给了我方向和肯定的力量,嫣然,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戚惟杰热切地说道。
噙着泪水,柳嫣然觉得自己快要晕眩了。是真的吗?真的吗?一次次的期待、一次次的落空,已教会她不再有所奢求和盼望,而现在浪子回头的一番话,却重新开启了一扇门,点燃了新希望。她付出的爱,终于有了回应、有了代价吗?
“惟杰,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颤巍巍地问,深怕好梦易醒。
“求你,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我会是个好丈夫、好爸爸!”他热叨急促地点头。
“机会一直握在你手上,只是你不屑一顾罢了!”
柳嫣然语带幽怨,脸上焕发的神采却足以照亮全世界。
戚惟杰温柔地扶起柳嫣然,充满感情地说:
“绕了好大的圈子我才弄清楚,原来——我是爱你的。”
闻言,柳嫣然欣喜若狂。哦!等待又等待、付出又付出,它终於等到了戚惟杰的感情。一声爱的告白涤去她所受的创伤与折磨,它依偎在丈夫的怀里,喜极而泣地反覆咀嚼着—句话——
“守得云开见月明……守得云开见……”
是电话声吵醒她的。
三更半夜扰人清梦已是罪大恶极,正想破门人駡之际,没想到竟是乔以总经理好心地打来通风报讯的。
可恶的仇刚!该死的戚惟纲!他竟然想不告而别地遁回美国去,真是的,搞下清楚状况!这里——口湾才是他的家、他的根,他干嘛急着回去做美国人呢?
大难不死地回来,搅乱了一池春水,搞得大夥儿人仰马翻、昏天暗地。好了,现在所有的误会都冰释了,死结也打开了,一家人应该是和和乐乐地大团圆,重享天伦才是,而他居然拍拍屁股想落跑!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溜走,她曾经失去过他,她不想再尝那种痛心的滋味了。前些日子被他要得团团转,都还没找他算帐,怎能轻易地就放他走?
尤其是他亲口允诺过要给她一场盛大隆重的婚礼,难道他反悔了?不,她不会让他食言而肥的,她一定要想办法留住他,真留不住,那她也要跟他到天涯海角。
这辈子,他别想甩开她了!
戚惟纲拎着行李,环视这待了几个月的公寓,心里怅然若失。
前两天的一通越洋电话,让他不得不收拾行李,准备回美国。
群龙不能无首,几个白人股东见他不在其位,蠢蠢欲动地想搞革命,逼得他义父艾伯,琼斯不得不急召他回去坐镇处理,免得江山易主。
如今大事底定,他已将戚氏企业重新整顿过,完整地交还到戚惟杰手上,兄弟问的嫌隙、误会,也都弭平消除了,欢笑与平静再度降临了戚家,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他计画地进入轨道进行,他是可以放心地离开台湾了。
唯一令他难以割舍的是——柳巧眉。他并未告知它要回美国的讯息,只因事出紧急而不知如何启口,乾脆选择不告而别,待事情告一段落,再回来请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