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走。”耿婳耳语,她窝在窄小的破柜子里不敢动一下,身体和心理通通不适。
外面人像是回应耿婳疑问似的,对那帮看箱子的人说:“去买些牛肉酒水,哥儿几个喝他一晚上!”
有人领命出去了。
耿婳窝火,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了。
“头儿,这人之前几次讨价还价,看着都穷酸,谁承想交易能成啊!”一人叹道。
壮汉粗声说:“谁知道他咋想的!能在家门口卖掉也好,不然去京城山高水远,万一有个波折可不好交差。”
“京城的达官显贵缺货可不好交代啊!”
壮汉嗤笑:“怎么会少了他们的,前段时间运过一批了。这次是最后一趟。下次再等岭南运货,就是两个月后了!”
“原来如此,还是大哥想得周到。”
柜中,耿婳竖着耳朵听得仔细。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了喝酒打诨的动静。以壮汉为首的众人干脆在屋子里吃了起来。
耿婳待久了,腿也麻,腰也僵,长久呼吸不到新鲜空气,脑子也跟着发蒙发沉,她几乎快要晕过去了。
她坐在魏巍的大腿上,那附近好像受了炮烙之刑一般热烫。
耿婳抬眼看他。黑暗里,魏巍的眉眼模糊,他垂着头,表情看不清,但从他的温度和微僵的身体不难看出,他也在隐忍。
“还好吗?”外面的动静很大,耿婳提声问。
“我没事。”魏巍睁开眼睛,拂去额上汗珠。
“他们卯时前会走,到时候就能出去了。”他把手重新放回她的后腰,“你不用怕。”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耿婳勾唇笑。她有点困了,脑袋靠回魏巍胸膛上,闭上眼睛。
“睡吧睡吧。”他轻轻给她顺背,像哄孩子一样。
耿婳躺了一会儿,别扭的睡不着觉。她试图伸开退,换个更舒适的卧姿,于是耿婳抓住他的肩,轻轻将身子提起来,想重新躺下。
隔着单薄的衣物,身体的剐蹭摩挲令魏巍发疯。耿婳再次坐下去时,沉甸甸的胸襟蹭到了她的下巴。
“嘶。”她轻声。
魏巍沙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你烫到我了。”这样反而更不舒服了。
耿婳还想换姿势,魏巍轻声斥她:“别乱动了。”
察觉语气不对,他忍着难受轻声说:“先忍一忍,等睡着了就习惯了。”
“好吧。”耿婳无可奈何,只能悻悻应下。
她靠在他肩头,过了一会儿没心没肺睡着了。魏巍压着火,不知不觉也乏了。
等他再次醒来时,是被外面搬运箱子的动静吵醒的。看来他们出发给张别驾送货去了。等外面彻底安静后,魏巍试图叫醒耿婳。
黎明总是格外寒冷,耿婳下意识抱紧他取暖。魏巍脱下身上黑斗篷,裹在她身上。
又过了一会儿,魏巍适应了柜中视线,看清了身边的姑娘。即使环境很差,她仍睡得香甜,嘴角还挂着晶莹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