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少年穿着高中校服,但如果是她的弟弟,不应该对自己一个陌生人有这么大的敌意啊。他心底不免有了一点八卦的好奇心。
陈瑜收回目光,还是忍不住,继续友善又不失风度地询问,“奚宁学妹,不知道这位是?”
奚宁扫了一眼对面已经脸色不快的少年,虽不想道明和沈玺的关系,却更怕陈瑜回去在某人面前瞎传话,毕竟陈瑜有过一次前科。
于是她淡淡笑道:“他是我一个长辈家的弟弟,叫沈玺,今天来学校找我有事的。”
听了奚宁的回答,陈瑜笑着点了点头,又接着寒暄道:“过两天在体育馆有学生男子篮球赛决赛,我们法学院和金融学院对决,我也托纪辰给你们寝室送了四张门票,欢迎你们几位来观战助威。”
说到这,他眼眸里划过一丝耐人寻味,又对奚宁最后强调了一句,“顾骁白也会代表我们学院参赛的,他可是我们主力队员哦。”
奚宁和陈瑜对视了一眼,从他有些兴味的眼神里,敏锐察觉到一个事实,那就是——他肯定对她和顾骁白的关系知道了一点内情,不然不会这么刻意地提到顾骁白。
她淡淡地笑了一下,因为是在沈玺面前,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敷衍回了一句,“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学长。”
沈玺见他们两个说的你来我往的,鼻子哼了一声,冰冷俊俏的一张脸上,表情是愈发的不耐。
他轻飘飘看了陈瑜一眼,冷声冷气地开了口,夹着一丝讽意:“你的女朋友还在等着你,如果没别的事,能不能不要在这里继续打扰我们吃饭了。”
奚宁听到这,不由在桌下用脚踢了他一下。
少年话里这么直白的火药味,让陈瑜微微一怔,随即不失风度地笑道:“不好意思,是我多话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继续用餐了。”
他冲奚宁微微颔首,离开这里,去找自己女朋友了。
见陈瑜走了,奚宁秀眉紧蹙,看向沈玺的目光中含着不认同和批评:“你都多大了,都快是个成年人了,怎么说话总是不分对象夹枪带棒的,他是我认识的学长,又不是什么坏人。”
沈玺冷笑,“我比你小,我也比你会识人。坏人又不会在自己脸上写着一个坏字,这个男生明明有女朋友,还扔下她不管,跑过来跟你套近乎搭讪,明明就是不安好心,你居然看不出来。”
奚宁懒得再争辩了,瞥他一眼,冷冷道:“你总是有一套歪理可以自圆其说。”
沈玺不满地哼了一声,想到刚才那个男生说到的名字,再想到上次见到的那张俊美夺目的脸,一种深深的危机感瞬间涌上心头。
于是他又冷声冷气地问道:“他刚才说的那个顾骁白是谁,是不是上次送你回家的那个姓顾的男生?他干嘛要刻意在你面前提到这个人,是不是你和这个顾骁白,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他这一串犀利的问题问出来,让奚宁险些招架不住,也彻底的不耐烦了。
她冷然答道:“不就是学长和学妹的关系,在社团偶然认识的。陈瑜和他是室友,正好他们跟我都认识而已,就顺便提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多事。”
她站起身,连忙催促道:“都吃完饭了,赶紧回去吧,我也要去画室了。”
沈玺只好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次难得的两人饭局,轻抿薄唇道:“那我送你进学校,然后我再回家。”
奚宁终究拗不过他,背上帆布包,和沈玺一起往外走。
出了餐厅大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初秋的晚上已经有了凉意,奚宁穿着短袖的棉布长裙,身上也不免觉得有些冷。
沈玺敏锐地观察到她打了个寒噤,不妨伸手摸了摸她的指尖,发现很是冰凉。
奚宁浑身一僵,一下甩开了他的手,语气有些僵冷,“你有话说话,拉拉扯扯算什么。”
沈玺装作不经意地观察了她一眼,缓缓“哦”了一声,才不紧不慢地回道:“我只是看你冷不冷,至于这么大反应。”
奚宁抿着唇没说话,步伐越走越快,只想拉远和他的距离,不一会就走到了学校门口。
沈玺从单肩包里取出自己灰白相间的校服外套,直接披到奚宁的肩上,还不忘有些酷酷地嘱咐道:
“你晚上在画室肯定会画到很晚,就穿这么点,回宿舍时更会觉得冷,外套先借你披着,下次你再还给我。”
还不等奚宁说话,他直接头也不回地走人了。
等走出十几米的距离,他才转过身来,冲她微微一笑,挥手认真告别,然后站在路边等计程车,时不时还回头朝她这里看一眼。
奚宁没再多待,披着他的外套,默默转身进了学校。
沈玺的校服外套上,有一股洗衣液的清香,夹杂着他身上独有的那股清冽气息。
一进学校,她就脱下了他的衣服。
等到了画室,因为才开学不久,大家的学习积极性还没提起来,里面只有寥寥两三人。
奚宁取出自己放在包里的画材,开始继续专心致志地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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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瑜约会完回来时,两个室友许昊然和林一鸣,正在宿舍里,一起对着电脑屏幕发牢骚,
“女神不会真被这个小男生给勾搭走了吧?瞅着这小子还穿着高中制服,长得倒是有那么点资本,不是,但关键他这么小啊——难道现在都开始流行谈姐弟恋了?”
“这又拉手,又披外套,感觉跟石锤差不多了,靠!大晚上回来就听到噩耗,这些照片看着好气人啊啊啊!我的女神居然被高中生勾搭走了!气死,今晚注定是我的不眠之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