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见过如此爱猫之人。
赛雪满意地看着宝珠的表情,高傲道:“你家难道不是这样的吗?那凡人不行,就换一个好的,怎么能少了供奉。”
被赛雪嘲讽,还说李挚不行。
宝珠收敛了心神,不甘示弱道:“你家陈公子我看也不怎么样,你座下这树,他为何不给你弄一株金丝楠木来?”
她眼尖,看到了院中散落的玉石小球,又补充道:“你那球,不过是岫玉,不是甚好东西,你还当个玩意儿呢,喔呦,羊脂白玉都舍不得给你。”
赛雪听住了,它站起身子,焦虑地原地转了一圈,磕磕巴巴道:“什么是金丝楠木?羊脂白玉又是什么?”
“不告诉你。”宝珠拉长了声音,怪声怪气道。
赛雪歪着头想了想,败下阵来道:“那我告诉你陈家在哪儿做怪,你告诉我什么是金丝楠木、羊脂白玉好不好?”
宝珠佯装思考。
赛雪急得尾巴乱甩。
“行吧。”
宝珠摊了摊手。
赛雪愣了一会儿,似乎觉得有些不对,但它想了片刻,也没找到缘由,只得迟疑道:“那你跟我走吧。”
一狐一猫避着陈园中的侍从,悄无声息地摸进了一处院子。
院中的空地上跪着那眼睛肿成一条缝的陈公子。
赛雪看也没看,领着宝珠绕到了院子后头的一间暗室中。
“你看。”
暗室里似乎有什么阵法,两只妖怪进不去,他俩只能使劲挤在一处,脑袋靠着脑袋往窗户缝里看。
暗室里烟雾缭绕,从屋顶到地板上,贴满了无数朱砂符纸,镇压着正中间的一枚牌位。
宝珠挤了挤眼睛,方才瞧明白,上头写着阮天正之位。
“这是那个阮尚书的牌位吗?”宝珠压低了声音问道。
“对。”
“陈家人为何要做这样恶毒的事情?”
这邪门的阵法,即便隔着一道门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怨毒,想来便是要阮天正永世不得超生。
阮天正对陈家做了什么?
赛雪歪着头想了想,懒洋洋地说道:“忘了,上回我偷听到了几句,没往心里去。”
宝珠为之绝倒。
她忍不住卡住了赛雪的脖子左右摇晃:“这样能记起来吗?”
赛雪打开宝珠的手:“你把我毛弄乱了。”
两只厮打间,俨然忘了噤声,跪在院子里的陈公子听到了动静,悄悄地来到了后院。
“赛雪!”他压低了声,“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被赛雪压在身下的宝珠一个鲤鱼打挺窜上了屋顶。
陈公子只觉得眼睛一花,狐疑道:“你带朋友回来玩了吗?”
赛雪惊魂未定,迈着小碎步走到陈公子身旁,娇声叫唤着,用尾巴去缠他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