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谢闻黎失约了。
因为在剧团巡演到通海的前一个月,他向她提出了分手。程韫双独自去看剧的那天,刚从学校的保安室取走一封语焉不详的道歉信。
谢闻黎不可能不知道个中缘由,否则他不会选择这部剧。
“学姐,对不起,当时我有不能说的理由。”谢闻黎垂着眼,没什么说服力地向她保证,“这次我不会再失约了。”
程韫双松开他,问:“所以,到底是什么病?”
谢闻黎默然。
程韫双了然,这是还不能说的意思。
算了,与其等谢闻黎坦白,不如她自己找人查清楚。
然而,她的沉默落在谢闻黎眼中,却是有些生气的表现,他咬了咬牙,最终说:“再给我一些时间。”
程韫双捻了捻半干的发丝,眉梢一挑:“别让我等太久。”
谢闻黎点点头,末了期期艾艾地问:“那,你还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票都买好了。”程韫双睨了他一眼,“去看看酒店菜单,吃完饭我们就出门。”
-
饭后,两人换了一身稍正式的衣服来到剧院。
谢闻黎买的是一层贵宾席,位置很正,距离刚好。
帷幕徐徐向两侧拉开,伴随着诗人的吟唱,大教堂时代的旋律向四面八方散开,程韫双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暗叹诗人的卡司专业能力一如既往。
她全神贯注地盯着台上,没注意到谢闻黎什么时候凑过来,小声说:“学姐,我听不懂。”
程韫双分神瞥了他一眼:“善用翻译软件。”
如果是在国内,非中文剧目一般会在舞台两侧布置电子显示屏提供实时翻译,至于现在,谢闻黎自求多福吧。
谢闻黎还想说什么,随即被程韫双伸指按住嘴唇堵了回去。
“少说话,不礼貌。”她压低了声音提醒道。
谢闻黎:失策
不过,他顺势握住了程韫双的手,手指卡进她的指缝,温柔而不容拒绝地牵住了她。
黑暗滋长了他的胆量,化作一团虚无缥缈的雾,掩盖了欲望深渊的一端。
程韫双微怔,随后纵容了他的举动。
谢闻黎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手背,借由肌肤相触的实感自我安慰,起码当初失约的不是他,而十年后赴约的,也不是那人。
frollo犯下嫉妒之罪,他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