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
大家争的是皇帝爱意背后带来的巨大利益,因为伴随帝王恩宠的,是获封晋位,是银钱与地位的提高,是别人的高看与尊重。
是一人得道、全家受益。
安陵容现在的阅历还不足以看透看清楚,但她的细心和敏感,让她能够提前隐约感受到这些。
她想,她现在想要的,或许并不一定非要皇上才能给。
反正前世自已现在也没有真的受宠。
黄纱帐幔一影闪动,外头传皇上过来了。
她的心脏跳动还是没来由的快了些。
等到那个穿着黄色寝衣、一辈子把自已当玩意儿的男人、盘着手串坐到床前时。
她还是发抖了。
“怎么了?”皇帝伸手扒开被子,说着华妃曾说过的话,“朕又不凶。”
娘娘说得不错,他不凶,但是丑。
不仅丑,还老,比自已爹还老。
“嫔妾、嫔妾害怕。”
“侍寝的规矩,嬷嬷没有教过你吗?”
头一次正面见皇帝、头一次在腹诽皇帝、头一次欺君,安陵容的紧张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
因着抖动,她点头的频率也变得格外快,话也说不出来。
皇帝觉得扫兴,“朕不喜欢勉强,改日吧。”
他起身唤了苏培盛,让去接余答应来。
安陵容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她没有跟娘娘争宠。
完璧归赵仍在,夜半高歌却没有了。
年世兰起先就同余莺儿说了,给皇上唱曲儿可以,若是半夜没事就乱嚎,定然把她舌头给拔了。
她不敢唱。
凤鸾春恩车与软轿擦肩而过时,余莺儿安安静静。
抬轿子的公公嫌差事晦气,安陵容却很淡然。
这一次她没有哭。
因为她知道属于她的恩宠,在来的路上。
而且她现在靠着华妃知道未来,前世的悲惨,她必定能够化解!
她一定有机会将娘亲和萧姨娘接来京城过好日子!
翌日,景仁宫。
齐妃陪着皇后说话,“也真是难为华妃哦~”
皇后而今待后宫的事情,已不如从前用心。
平日里不是看书、便是习字,得空侍弄侍弄花草、晒晒太阳,心情舒畅,对皇上少了期待,头风没发作过。
原本将要绝迹的月事,又来了。
关注自身之后,这后宫里的消息便也比旁人知道慢些。
听到齐妃说华妃,皇后以为年世兰又闷声作了大死。
浇花的手都顿了,“她又怎么了?”
见皇后来了兴致,齐妃便将昨日之事告诉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