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妙音,“……”这母猪成精了?
季怀瑜蹲下身,温柔地抚摸着大花猪的硕大的脑门,“别怕,这位姑娘只是暂时借住。你马上就要生产了,这几日就不要乱动了。”
无了个大语,这佛子竟然跟一只猪商量?
顾妙音捂着被吓坏的心口,不满道,“小师父,我也被她吓住了,你怎么不安慰安慰我?”
季怀瑜微愣,略有惊讶地看向顾妙音,方才还气若游丝怎么片刻就有了精神?
顾妙音也没真指望佛子能安慰自己,转眼看见草垛下的药顿时眼睛一亮,一脸期待看向季怀瑜,“这是给我熬的?”
季怀瑜在心中轻叹一口气,摸了摸大花猪,起身将药端到顾妙音面前,“趁热喝了吧,我不是正经大夫,这药也只是固本培元,这是治跌打的药膏,也不知对你肩膀的伤是否有效?”
顾妙音盯着眼前的药汤愣了愣,半晌之后故意打趣道,“你怎么不正经了?我瞧着挺正经。”
季怀瑜拿着药膏的指尖微微一缩,略有怔愣。
顾妙音歪着头,清楚地看见一抹红霞悄然爬上了他的耳尖。
她心下微微一动,便知这佛子平日里定是极少与人嬉闹,不过几句玩笑话就羞成这样。
佛子不惹尘埃,罪过罪过。
顾妙音立马收了调侃之心,端过药碗一饮而尽,“多谢小师父。”喝了药,递回碗,她顺便拿过季怀瑜手心的药膏。
季怀瑜收拾药碗,正欲离开,不想身后之人又一把扯出他的袖口,拽得的他脚步不稳,险些跌坐在她身上。
顾妙音倒是没在意两人布料之间的摩擦,反是对季怀瑜如此‘弱不禁风’一脸怀疑。
她明明记得前世辰安可是半步九皇,那时谢灵毓屠戮生灵,半个皇族都杀尽了,唯独拿不下安业寺,盖是因为安业寺继了渡之后,出现了真正的天定佛宗,一朝入定便悟天相。
就连天下武学巅峰的墨舟,对上他也差了半招。
这样的人,怎么还在安业寺的脚下养猪?
“姑娘?”
顾妙音微敛心神,不好意思地松开手,“小师父,你既救了我那便好人做到底,你好歹给我个敞亮一点儿环境,将我与一头大花猪关在一起,实在不利于我养伤。”
季怀瑜低头整敛衣裳,闻言,抬眸看着她,“我家中清贫,屋中只有一室,一直都是阿母在住。大花临盆在即,这猪圈我几日前已经修缮过,除了阿母那间,家中也就大花这尚算宽敞。”
听了这话,顾妙音只觉嘴角都要抽搐了,你成佛之前到底过的什么日子啊?
眼看也谋不到什么福利,顾妙音瞬间偃旗息鼓,眸光都暗淡了下来,“知道了。”
季怀瑜起身,刚走两步又忽然想起方才顾妙音拽自己时的力气,转身不放心叮嘱道,“姑娘,大花这几日就要临盆了,你……你莫要欺负她。”
“什么!?”顾妙音以为自己幻听了,立马坐起身看向季怀瑜,“我欺负她?我欺负一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