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喊我!”秦团子的耳朵忽然抖了抖,“它知道我们想要跟它结盟!”
它与秦时意念相通,秦时正在思索的问题它也同样能感应到。在它看来,狍主动给出的办法是值得一试的。
秦团子从秦时怀里跳了下来,迈着小碎步朝狍跑去。秦时警觉地追了上去,一把将它捞了起来,“你别莽撞!”
他的手抓住了秦团子,但还没来得及把它从地上抱起来,眼角的余光就瞥见狍身上爆开了一团刺眼的亮光。
“不好,那个东西现狍在跟我们说话了……”秦团子在他手底下扭了两下,忽觉不对,“你怎么了?!”
秦时保持着弯腰的动作,心里叫苦不迭。大约这个时候狍已经快要被吸干了,所以控制着它的那股力量开始朝着周围转移。
他就这么倒霉的中招了。
秦团子围着秦时焦急地打转,一抬头却见一滴鲜血从秦时的鼻孔里滴下来,啪嗒一声,掉在了团子的前爪上。
秦团子没有实体,但秦时的血却给它一种滚烫的感觉。
“怎么啦?”团子吓坏了,“怎么……出血了呢?”
秦时这个时候感觉是很奇怪的,他的身体被定住了,但精神力却还在,与团子之间的联络也能感应得到。但控制着他的这股力量实在太蛮横,他完全无法抵抗,想要给团子一个回答都张不开嘴。
“我动不了了。”他通过意识告诉秦团子,“你别离我太近……狍好像不大指望得上。”
秦团子迟疑的后退几步,眼巴巴的看着他,“这样够远吗?”
狍这个没用的家伙!秦团子愤愤地跺了跺脚,要跟他们合伙,早干什么去了?!
秦时也说不好这样够不够远,就在他被固定住的一瞬间,他的意识捕捉到了来自两方的力量。一方是狍,另一方则是一股迅猛的、漩涡似的力量,正急切地吞噬着狍的精神力。
倒霉的秦时就是这个节骨眼上闯入战局,被你来我往的双方当成了一座桥。他们虽然短时间内无法腾开手去弄死秦时,但也各自踩在他这块垫脚石上,不肯轻易放手。
它们都将秦时当成了自己这一方的储备粮。
秦时能感觉到纠缠中的双方都是他无法招架的,最糟糕的是,狍身上已经出现了力竭的征兆。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狍喘息着说:“你也答应过我,要助我一臂之力……”
这是出现在秦时脑海里的声音。紧接着,他又听到了另外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反驳它的说法,“主人嘱咐你的事,你总是推诿,还妄图独吞乾坤镜。狍,是你毁诺在先的。”
狍怒道:“你已经把我刻在了困灵符上!”
另一个声音没有说话。
“你把我当成猪羊一般,预备养肥了宰杀,”狍悲愤道:“你们一直在欺骗我,却不允许我反抗!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秦时从他们的对话中捕捉到了一个耳熟的词:困灵符。
这不就是把肃州城里的柳树精当肥猪一般养起来的邪门法术?!但狍所说的“刻在困灵符上”不知是什么意思,秦时倒是看到了狍的小雕像被刻在了井壁上……
秦时呆滞了一下,心想不会吧,难道这口井就是困灵符?!
秦时想起晒谷场上的火堆与旗杆,觉得这是个阵法无疑了。而困灵符应该只是镌刻在战法中的一重手段。
说话的,或许就是阵法吧。
成了精的阵法用稚气又刻板的声音呵斥道:“你不过是诞生于北方煤井之中的小兽,若是没有主人,想要开启灵智都不知要熬到什么时候去。如今你翅膀硬了,竟然想要反噬主人,抢走乾坤镜……你该死!”
“就算要死,我也不能让你得逞!”狍愤怒地嚎叫,“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秦时心中陡然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他听到一声宛如钢缆迸裂的巨响,紧接着剧痛袭来,宛如天灵盖被人掀开一般,一股澎湃的精神力如潮水一般,汹涌地灌入了秦时的意识海。
秦团子看到秦时的嘴角、眼角都有鲜血渗出,整只虎都吓傻了,“怎,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