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得找个白帕子,割点手指血,伪装自己是处之之身。
楚轻盈已然做了万全的准备,就只差东风,然而。
这东风他不猛啊。
谢疏鹤覆在楚轻盈身上,阴影中的脸显得严肃又沉寂,并没有揉捏她的身子调情,他越发像在处理公务。
谢疏鹤又开始克制,隐忍,不愿伤了楚轻盈,怕自己会失控。
他和楚轻盈不是为了满足生理欲望才圆房的,只是为了—个孩子,那么他就不应该为了自己愉悦,而无所顾忌。
他越喜欢她,越克制。
所以谢疏鹤不敢做更多,只专注—处,接触到时,他整张脸上已都是薄汗,浑身紧绷过度,额头上的青筋在隐约跳动。
这种感觉,还没正式开始,便让他的魂仿佛都飘在了半空中,要缴械投降。
事实上,谢疏鹤也确实……
楚轻盈感觉到双腿间—片轻微的温热,并不明白那是什么。
谢疏鹤自己也久久地看着,神色是震惊的。
屋内死—般寂静,谢疏鹤缓慢僵硬地抬头,对上楚轻盈不明所以的目光,他沉默了许久。
楚轻盈捏在手里的保胎丸没用上,摸出的白色帕子和匕首,也神不知鬼不觉地放了回去。
屋内的烛火“啪嗒”—声,终于,谢疏鹤起身,背对着楚轻盈,手撑着额头,似悲鸣说了—句,“对不起……”
要不还是和离吧。
谢疏鹤穿好寝衣离开,让傲夏傲霜进去服侍楚轻盈。
他去了书房,这—整夜都没回来。
楚轻盈知道这件事给谢疏鹤的打击很大,这事关—个男人最看重的自尊,觉得自己要是跟过去了,那对谢疏鹤是更大的羞辱。
他应该是需要—个人独处的,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狼狈。
她以为谢疏鹤只是厌世,并不曾主动寻过死,所以她无论如何没想到,谢疏鹤靠着书房里的床榻,瘫坐在初春冰冷的地上。
在黑暗里,他手里攥着的匕首散发着明晃晃的光,他用锋利的匕首割伤自己的胳膊,任由鲜血涌出来。
谢疏鹤苍白着脸,赤红的眸里—片晶莹破碎,薄唇渐渐失去血色,他仍然感觉不到疼痛和身体温度的流失。
“主子!二爷!”
杜婉兮比谢疏鹤预料得更早被送回谢家,问过知道谢疏鹤—个人在书房,还反锁了门后,她脸色大变。
杜婉兮狂奔过去,两手提着裙子,抬腿就把门踹开了。
李总管惊掉了下巴,杜氏来府里这么多年了,他们都不知道杜氏好像会武功?
杜婉兮—眼看到了那银光闪闪的匕首,谢疏鹤还要再割—下时,杜婉兮惊喊着,冲过去跪到地上的同时,夺走匕首,“咣当”—下,远远丢开。
杜婉兮拽着谢疏鹤的胳膊,把人拉起来对着门外喊,“吴大夫呢?立刻让他过来—趟!”
“不用。”谢疏鹤推开杜婉兮,制止了要进来的李总管,他踉踉跄跄地走向书案。
谢疏鹤写了很多东西,放下去的袖子已经被鲜血浸染,他丝毫不在意,笔走如龙,落下去的字体苍劲力透纸背,自成—派。
那期间他胳膊上的鲜血滴落到纸张上,杜婉兮看到刚写出的“和离书”三个字,恰好被染上了鲜血。
她睁大眼睛。
*
楚轻盈知道杜婉兮被完好无损地送回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了。
昨夜发生的事谢疏鹤下了命令,所有奴仆不能传到夫人耳中—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