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偃月刀发出一阵响动,斩杀过上万人的刀扑面而来一种恐怖的威力,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
在众人匪夷所思的注视中,刀起,寒芒刺得他们眯起眼。
一阵瓦砾木屑的飞扬和巨响中,抄手游廊的柱子被劈断。
游廊轰然倒塌,要不是上面两个在暗中负责谢府安全的护卫跑得快,就被压在瓦砾木屑下了。
众人:“……”
好,夫人这一刀下去,让本就不富裕的谢府,雪上加霜。
他们已经知道夫人天生神力,此刻亲眼所见,夫人撑刀而立时,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威压,脚下的青石板在轻微震动着,让他们控制不住全身发软,膝盖弯下去,纷纷跪到地上。
在百姓眼里楚恂是大周战神,这一瞬谢府的下人们却觉得那是因为女子不能上战场,否则以夫人这一刀横扫过去死伤一片的威力,怕是古往今来的猛将名将圈里,都得有她的一席之地。
楚轻盈倒是很淡定,放了青龙揠月刀回去。
她看到谢疏鹤送给大哥的医书孤本,母亲的一副棋,二姐的首饰,就连身在战场的三哥,他都给准备了刀枪难入的一件金丝软甲。
当真是投其所好量身定做了,且都是一旦出现必会引起轰动,人人都抢破头的稀世珍品。
“夫君竟然比我还了解他们的喜好和需求。”谢疏鹤的处处周到细致和用心,让楚轻盈感到很惊讶。
就好像谢疏鹤关注了他们家的人很多年了。
“同朝为官,官员们都会暗中了解同僚的喜好,一是为了投其所好讨好对方,再者,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谢疏鹤不动声色地应,没说自己确实关注她和楚家人很多年了。
楚轻盈一想也是,坐入马车后玩笑着说了一句,“夫君给我的每位家人都准备了礼物,我却什么都没有。”
谢疏鹤和楚轻盈坐在一处。
今天他穿着天青色的长袍,上面的花纹细腻繁复,腰间的玉带和佩得玉饰,更显出他的清贵端凝,气色看起来比前两日好了很多,他举手投足间克己复礼的气质,是致命的吸引力。
谢疏鹤没想到楚轻盈也会调侃,像在撒娇,他愣了愣。
其实记忆中的楚轻盈,是艳丽张扬的小姑娘,但她嫁入谢府时那晚再见,她的性情大变。
没了那时的活泼明媚,而是一副事事都掌控住的从容和不悲不喜、淡然沉静的模样,完全不像十七岁的小姑娘,更像是经历了各种磋磨,心境迟暮沧桑,死过一次的感觉。
死过,这两个字刚在谢疏鹤的脑子里形成,他碧色的双眸便突然翻涌出可怖的血色来,胸口犹如被万箭穿心,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几乎让他癫狂。
谢疏鹤闭了闭眼,过了片刻压下所有失控的情绪,取出一串钥匙递给楚轻盈,“我有自己的私库,其中包括很多铺子,这些年都在盈利。”
“我的个人财力可以与整个镇国公府相比,更不要说到时候找回被杜氏转走的整个谢府的家财,其数目之庞大无法估量,届时都是你的。”
楚轻盈不知道话题怎么跳跃到这上面的,一时怔怔地看着那串钥匙,没有伸手接。
“我知你不想操劳,管谢府上下近二百人的吃穿用度。”他也不舍得小姑娘被困于一方后宅的各种琐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