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俞在他怀里转了个身。
食指点在他唇上,三分得意,七分挑衅:“急什么,又放不坏。”
韩胥:“你怎知放不坏?”
他一只手臂环在她腰间,另一只手臂撑起身体,悬在她上方:“我都把自己剖成一张白纸,放你面前了,你还在顾虑什么?”
赵锦俞确实没什么顾虑了。
她只是觉得,自他又回来侯府,两人关系进展太快快顺利,她心里不踏实。
揉了揉他脸颊,安抚道:“年后吧。”
男人眼底浮出喜色:“当真。”
赵锦俞“嗯”了声。
男人专注的望着她,眼底喜悦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来,映着烛火的火,微微跳动。
赵锦俞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如此明显的喜悦。
从前他位及首辅时,她去贺喜他,他也只是淡淡的道了句“担子越大,责任越重,没什么好恭喜的”。
“这么高兴吗?”她问。
韩胥腾出一只手,指尖描绘着她的眉眼,深色的眸,像在欣赏稀世珍宝:“成亲那日,我只道上天垂怜,给了我一次弥补过错的机会,可知你也是回来的,我天都塌了。”
“如今呢?”
“你便是那片天。”
他指尖落在她唇边,低头,在她唇上啄了啄。
不甘于浅尝辄止。
他抱紧她,加深了这个吻。
他们曾是彼此最熟悉的人,他深知如何能讨好了她,悄然撬开齿关,汲取她的美好。
动作温柔又细腻。
直到她呼吸都乱了,他才停下动作。
在她身旁躺好,扯过被子裹在她身上,又整个人儿搂在怀里。
“年后。”他说。
赵锦俞轻轻应了声。
她被亲的有点儿迷糊,用剩余不多的理智思忖着,反正她说的年后。初一是年后,初十也是年后,早晚还是她说了算。
翌日,镇国侯送来了一份名单。
是当初金婕留下的。
他道:“近来命案频发,人心不稳,我也猜到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企图动摇社稷。昨日你又问到名单之事,想来你们已有打算。我只提醒你们一句,这份名单牵扯甚广,你们行事要慎之又慎。”
赵锦俞和韩胥双双应是。
又聊了几句,镇国侯起身离开。
赵锦俞也跟着起身:“我去送送爹爹。”
亲昵的挽着自家爹爹出了栖云阁,才问道:“这么重要的东西,爹爹不怕被泄漏出去?”
镇国侯笑笑。
老人家打了大半辈子仗,身上是戎马半生铸就的铁血硬气,站在那里,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