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心里越加疑惑了,卫氏为什么一定要让明兰去老太太那里呢?还有她难道是已经知道自已要死了,才对明兰说出让她好好活着的话。想不明白。
两天过去了,我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甚至都找了机会去城里的胭脂铺子一趟,也没找到那款叫桃花面的胭脂水粉。
也不能再查下去了,因为大娘子开始提审家里的丫鬟婆子,对于卫氏的死自然是要寻个负责人的,种种证据都对林噙霜不利。
什么下人玩忽职守,婆子吃酒偷懒等等,林噙霜主动请罪,说了自已管理不善,那些婆子仗着家里没有主事的,欺负她一个妾室,怎么都叫不动,明兰去大娘子院里叫人也没叫动云云。
最后好不容易卫妹妹生了孩子,大夫也来瞧了,本来一切都挺好的,谁知道就突发恶疾大出血走了。
又是哭诉了新出生的孩子可怜,一出生就没了亲娘云云。盛纮见到林噙霜那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心中是我见犹怜,甚是心疼。可架不住大娘子在旁边质问,又有卫氏娘家人来闹,老太太那边也让他不能偏袒林噙霜。
多方压力下,盛纮以林噙霜管家不利为由,剥夺了林噙霜的管家权,让她在自已的院子里思过。
可能是因为要进京做官,那是必然要依赖王若弗的娘家人,盛纮正好借此冷落了林噙霜,每日都在王大娘子的屋里待着。
最惨的就是我了,每天都要忍受林噙霜的发疯,只能尽力躲在屋里画画或者做刺绣。马上要离开扬州了,还是有些不舍的,只能画些扬州的风景图,以后想念这里的时候还能拿出来看看。
关于那套胭脂,我以喜欢那个盒子为由让云栽给要了过来,找了个小木箱把他们都放到里面,又把从丫鬟那里的了解的线索,全部整理好之后,都放到小箱子里,等着以后再查了。
明兰病了,一直在发烧,烧的很厉害,请了大夫,喝了药,反反复复烧了五天才见好,卫氏的葬礼她都没赶上。
后来就听说盛老太太把明兰收在身边养着,那新出生的孩子取名长栎,养在了香姨娘身边,跟长栋做个伴。本来老太太也是要一起抚养长栎的,盛纮以孩子太小,不想累了老太太为由,就让香姨娘先养着了。
卫氏的葬礼后不久,盛家举家迁往东京,云栽扶着我跟着林噙霜的后面走过甲板上了船。在船上我见到了病好之后的明兰,感觉她很不对,眼神不对。是那种对这个世界的茫然与无措,跟我刚来的时候一样。
我惊的差点坐到地上,原来明兰也是穿越的。
我开始努力回想室友说的小说内容,她说小说里一直写到了明兰的孙辈,明兰大约五十来岁吧。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意思难道是,我也要活到五十多岁,才能大结局,才能回家吗?
靠!
这作者真坑!一般的故事写到男女主结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就行了,怎么她非写到人家子孙满堂啊,害我还要再多待四十多年。
在船上很无聊,除了看看书绣绣花之外也没别的事做。我开始在脑子里列计划,完成任务的计划。
第一步就是离男女主远远的,避免被炮灰。
第二步就是多攒钱,以后离开盛家了也能茍活下去。
第三步就是要想法子离开盛家在外面建立女户。
不过本朝女户很难立的,现在唯一的女户大部分都是和离之后的女子,或者死了丈夫又没儿子的女子朝廷才会给立女户,否则很难的。难道还要嫁人,这个法子先放一放,寻找其他的出路。
在船上的几日我把本朝婚姻制度,户籍制度都看遍了,只寻了两条可以不用早嫁人也能安身立命的法子。
一是考进织造署,给朝廷织布。二是进宫做绣娘或者女官给皇家打工。这两者可以晚嫁或者不嫁人。不过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还是很有风险的。
最后一个最安全,也最简单就是出家!若其他的路都走不通,最后只好选择这一条了。
到了京城的盛家后,我依旧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
每日写写字,画个画,或者绣绣花。其实我想出去的,不过因为刚来京城,规矩不像在扬州的时候松散,我一直没寻到出去的机会。
每隔几天我照常去跟大娘子请安,再去跟老太太请安,我知道她们都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可在扬州的时候还不显,来了京城他们的眼中透着更加明显的鄙夷加厌恶。我真搞不懂这些人为什么要把上一辈的恩怨,这样迁怒到一个小孩身上。
就例如这一日我照常去寿安堂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全程没拿正眼看我,请完安后,老太太让我去隔壁跟明兰一起吃小酥饼。
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怎么会喜欢吃那油腻的酥饼,便回道,“谢谢祖母,墨儿不爱吃酥饼,都留给六妹妹吧。”
我自认这么说话没有任何问题啊,不喜欢的东西就要直接讲出来啊。可下一秒老太太的视线从正在鼓捣的香案上转移到我的脸上。她的样子一点都不慈祥,甚至还带了几分威严和讨厌,“你和你小娘一样,都是个心气高的,我这寿安堂做的小酥饼你们也是看不上的。既如此,你且回吧。”
这什么意思?我怎么就心气高了?一个九岁的孩子心气高是怎么看出来的?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吗?她居然能透过我肤浅的外表看到我高傲的灵魂!
“多谢祖母,墨儿告辞!”我行礼后,便转身潇洒的离开寿安堂。什么老太太,你看不上我,我也不想见你。大家面子上过得去就行。